赵何闻言脸上满是笑容,欢喜的说道;“谢父王。”
赵雍哈哈一笑,伸手拦住赵何的肩膀,伸手重重的拍了几下,满意的笑道;“不错,身子骨比以前硬朗多了,你小子可要记住,就算当了大王也一样不能荒废武事。你的父亲,你的祖父,你的先辈们,每一任赵君都是允文允武,上马能领军征战,下马能安邦治国。你小子文弱有余,武事却一直不上心,这样可不好。”[]
说到这里赵雍目光渐渐严厉了起来,落在赵何肩上的手也加大了力气。
“你要知道,我们赵国从来都是以武立国,一个文弱的君主想要驾驭一群骄兵悍将,就如同一只绵羊想要统领一群嗷嗷叫的狼群一般不切实际。”
赵何“恩”的应了声,神情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些自然逃不过赵雍的目光,微微邹起眉头,神色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你不以为然吗?”
赵何到底是年轻气盛,心中也藏不住心思,忍不住开口说道;“父王说的虽然有理,但也并非绝对,想当年魏文侯不过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却依然能够能东压强齐,西并秦国,文有李锂,武有吴起,内有精兵悍卒,外有三晋齐力,终究成就了一代霸业。”
“所以儿臣以为,为君之道并非凡事亲历而为,而是在于御下之术,若我赵国兵精将广,政治清明,粮秣充盈,何愁不能称霸于诸侯……”
话声刚落,赵何却猛然注意到父亲正直盯着自己,脸色有些难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闭住了嘴低下了头去,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车轮滚过青石板“骨碌碌”做响,车厢内的气氛却有些异样,赵雍沉默了许久,望了一眼窗外,目光又回到了赵何身上,张口正欲说些什么。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嫪贤那熟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主父,大王,大殿已经到了,还请下车移驾。”
赵雍生生将口中的话收回,旋即又换上了笑脸,挽起赵何的手臂笑道;“何儿,走吧。”
见主父和大王联手下车,殿外的禁卫和羽林皆齐齐半跪下,赵雍昂着头,右手牵着赵何大步上前走去,却在快要踏入殿门时停了下来。
赵雍目光看向半跪着的赵信,似笑非笑的喊道;“赵信。”
“末将在。”赵信动作利索的站起了身子,躬手大声应道。
“这些日子我不在军中,你可没偷懒吧。”
赵信神色肃然,“大义凛然”道;“末将这些日子衣不解甲,马不离鞍,时常宿于军中,每日勤于操练,丝毫未敢有半点懈怠。”
“是吗?”赵雍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又道;“可我却知道有人假公济私,凡事皆交由手下去做,每日只是在外闲晃,可有此事。”
赵信额头冒出冷汗,心中暗叫不好,难道有人向主父打了自己的小报告。嘴中却仍然紧咬不放,义正言辞的说道;“若真的有此人,主父放心,末将身为羽林都尉一定严加惩处,保证此人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赵雍脸上的笑意更浓,上下打量了赵信一番,点头道:“很好,我知道你是个言必信行必果的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想来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出现了。”
赵信硬着头皮躬身道;“主父放心,末将保证绝不会再有了。”
赵雍心中一笑,便回过身去牵着赵何大步迈入殿门,心中却想到这个小子虽然优秀,但骨子里却有些慵懒,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若是不好好敲打一下,将来没准会坏了事。
赵何见赵雍脸色露出出自内心的笑容,又想起了刚刚父亲对那个叫赵信的人态度如此亲近,赵何没由来泛起了一阵酸意,语气有些低落的问道:“父王,你刚刚说那偷懒的人就是赵信他自己吧。”
赵雍微微一笑,道;“对,这家伙虽是才华横溢,心气也高的很,惟独少了些历练和敲打,所以才显得稚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