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谭志豪自然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了,依言放开了手,等着崇武皇帝的解释。
崇武皇帝默然了片刻,才缓缓道:“贤弟以为朕愿意做那赖账之人吗?实在是朕已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河套山陕三地百万余人需要回迁安置,湖广江西一带战乱初定百废待兴,这两件事都是当前的重中之重,一个处理不好,便可能生出滔天祸患;另外谭郡王上奏强军之策,需增建二十个车营新军,并且要重新编练整顿各地卫所军。贤弟说说,这些当务之急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要钱?户部早已经空了,这两个月地工夫,朕从自己的内库之中已经拿出了近五百万两的内帑私房钱,现在朕也是穷鬼一个,哪里还有钱来还给兄弟。”
“可是……可是老大,这九十万两银子。别说本金了,光是每年六厘的利钱。便能要了小弟的小命,这个……老大你若是不管我,我可怎办?”
谭志豪傻了眼,敢情皇帝也有哭穷的时候……
崇武皇帝双手一摊道:“朕是没钱了,不过贤弟可以自己想办法弄钱去呀。”
“自己想办法弄钱?难道老大要我以权谋私?可问题是也要小弟有权才有机会谋私啊!”谭志豪听着这话有点别扭,禁不住抱怨道。
崇武皇帝就等着谭志豪这话了,当即说出了一句准备已久的话:“谁说没有机会。蒙人地使团就在京城,只要贤弟的竹杠敲得够响,说不准不但能把你地欠账收回来,朕还能赚上一笔哩。”
“敲鞑子的竹杠?”谭志豪思索着喃喃道,猛地眼中精光大放,重重的一拍手道:“老大就是老大,这主意好!”
“咦?”谭志豪忽然记起了在辽东时收受多罗贿赂的事,趁着现如今皇帝欠他钱理亏的当口。立刻将事情全盘托出,便连那六个蒙古美人的牵累而被月华欣欣二女狠狠收拾一顿,都未隐瞒。
崇武皇帝果然没有追究他收受敌国贿赂这等杀头的重罪,反而被他地惧内遭遇逗得呵呵直笑的调侃道:“瞧不出你这胆大包天的小子却是个惧内的家伙,当真是叫人意想不到。”顿了顿又道:“那六个惹了祸的美人你又是如何处置的?”
谭志豪苦笑道:“还能如何处置?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了呗。”
崇武皇帝道:“敢情不用朕吩咐,你已经敲过鞑子的竹杠了。如此朕就放心,这一次一定给朕好好地敲上一敲,敲来的银两,朕先还你那九十万两!”
谭志豪双眼登时大亮,兴奋道:“小弟一定不负老大的所托,嘿嘿……”
瞧着谭志豪目放精光的坏笑,崇武皇帝的心中已经忍不住对蒙古使团这些注定要倒霉的人生出了同情之心。
出了文轩阁,谭志豪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琢磨着怎么跟蒙古人大敲而特敲竹杠,放自过了一座小门。便听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地声音:“恶人。”打眼过去。可不正是久违了的禁宫小霸王长乐公主。
谭志豪的第一反应便是赶紧滑脚开溜,可随即便记起了上次的事情。便不着急了,蹙着眉头一脸的小心戒备道:“你这个咬人的小丫头还敢来见本公?信不信本公拉着你到陛下那里告御状去?”
若是旁人敢叫长乐小丫头,便是公主本人不计较,只怕她身后的几个宫女太监也要跳出来了,不过现如今谭志豪在禁宫之内早已是名声大噪,长乐公主身后的两个带剑武婢与三个小太监虽然听得直皱眉头,却是不敢造次。
又半年时间过去了,长乐的身材婀娜了许多,比起往日的小丫头模样,平添了几分女人味道,不过深处深宫内院地她性子却没有半分变化,俏丽地小脸得意轻扬,道:“你这恶人若敢来拉本宫,本宫还咬你。”顿了顿秀眉微蹙道:“不许再喊本宫小丫头!臭恶人!”
“小丫头!”谭志豪是明知山有虎,偏要跑过去摸一摸老虎的屁股地主儿。
“臭恶人!”长乐公主也是吃不得半点亏的,立刻便又骂了回去。
“公主殿下……”
眼见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冤家又瞪起了斗鸡眼,长乐公主身后的带剑武婢与小太监可着了急,哪一次这两人都闹将起来,倒霉的可都是他们这些下人。
长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们几个少在本宫身边碍事,都给本宫回去。”
几人哪里敢依,神色间皆显出了几分犹豫,长乐恼了,小脸一板冷声道:“怎么?一个个胆子都大了,连本宫的话都敢不听。”
这五个宫女太监都是长乐公主身边服侍多年地人。自然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知道她这会儿真的生气了,哪里还敢多待,慌不迭躬身行礼告退了。
长乐公主打发走了自己的随侍下人,再回过头来正好看到蹑手蹑脚的想要偷偷开溜的谭志豪,不禁秀眉倒竖道:“恶人你想往哪里跑?”
谭志豪苦笑道:“你这小丫头一天到晚无所事事,自然闲到蛋疼。我可是顶了无数的差事,忙到恨不能手脚朝天。哪有时间在这里陪你胡闹。”
“什么叫闲到蛋疼?”长乐混不在意谭志豪言语间地冒犯,似个好奇宝宝般问道。
谭志豪一时语塞,这叫他如何解释,偏偏小丫头一脸认真地望着他,叫他想不回答都不行,怔了片刻才含糊道:“一个小丫头问那么多做什么?”
长乐公主不高兴了,小嘴一撇道:“你这恶人不说便算了。我去问皇兄。”说着话真的扭身便向文轩阁走去。
谭志豪心中惊呼“我地娘”,也顾不得什么宫中的规矩了,一个箭步跳过去,一把就拉住了长乐公主的彩袖,口中急道:“你这小丫头也未免太没有耐心了,我不过是想吊吊你的胃口罢了。”
长乐公主难得在谭志豪面前占到上风,此时不禁得意的一扬小脸道:“本公主的胃口也是那么好吊的吗?那句闲到蛋疼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这恶人骂本宫地话?”
“不是不是。似我这等饱学之士,哪里会骂人?”谭志豪一边敷衍着一边苦思着怎么跟面前这位身份尊贵至极的小丫头解释这个“蛋”字,只是片刻之间却哪里想得到什么贴切的遮掩,只得避重就轻道:“闲到蛋疼其实就是说一个人闲得没事做的意思。”
精灵古怪的长乐哪里会这么简单被糊弄过去,秀眉轻蹙道:“你解释的只是闲这个字,后面蛋疼二字又作何解。蛋是什么?”
谭志豪彻底哑巴了,难道他能跟长乐直接说“蛋就是卵蛋的意思”?若真是这么说了,斗大的一顶调戏公主地帽子当场便扣过来了!
“你倒是说话呀?那个蛋字到底指得是什么?”长乐公主是个急性子,哪有那么多耐性等着,禁不住催了起来。
“蛋就是……就是……就是指得女子与太监没有的那个玩意。”谭志豪被逼得急了实在没法,只得咬着牙说了实话。
出乎他的意料,长乐听了这话后竟然没有着恼,反而一脸疑惑道:“女子与太监没有的玩意?那是个什么玩意?为何人闲了那玩意就疼?”
谭志豪哭的心都有了……
“恶人你快说嘛!到底什么玩意是女子与太监没有的?又为什么人一闲了那玩意就疼?咦?长乐也是女子,既然长乐没有这玩意,你又为何说长乐闲得那个玩意疼?”
堂堂大陈无敌公。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地谭志豪。在这一阵质问声中,当场晕倒了事。
“喂喂!恶人你别想赖账。快点起来回答本宫!”小丫头却仍然不肯放过谭志豪,兀自不依不饶的揪着他的脖领子道。
“我说我说,我的公主小大人莫摇了。”谭志豪认命了,他自己说出来,也绝对好过这位公主殿下跑到皇帝面前自己问清楚,
许是头一次听到公主小大人这么新鲜的称呼,长乐竟然甚是开心,依言放手道:“以后不许叫本宫小丫头,要叫只许叫公主小大人!”顿了顿才又道:“那你快点给本宫……本小大人解释清楚。”
谭志豪苦笑着问道:“太监少了什么?”
深宫之中,哪里有人会跟长乐讲这些事,对于男女间的事几乎一片空白小公主比起当初刚下天山时单纯的欣欣都还要不如,听了谭志豪的话想了半天才迟疑着道:“太监会少什么?本宫看他们鼻子眼睛胳膊腿的什么都不少啊?”
面对着如此单“蠢”无知的小公主,谭志豪地脸上几乎苦出胆汁来了,心中直骂太后老糊涂,怎地连这等常识都不教给自己地女儿,现在的问题是他一个大男人可如何跟个小姑娘解释?
“你倒是说呀!”长乐算是被谭志豪支支吾吾地态度吊起了全部的胃口,又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
“他娘的,死就死了!”谭志豪心中骂着娘,也豁出去了,硬着头皮红着老脸道:“男人胯下有鸟,鸟儿下面是蛋。人闲的时候自然会坐着,坐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把胯下的鸟蛋压疼了,这回明白了吗?”
长乐一张小脸上尽是匪夷所思的神情,小脑袋瓜拨浪鼓似的摇道:“骗人骗人,人身上怎么会有鸟儿,还有鸟蛋?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吗?”
“干!谁说少爷骗人了?”谭志豪跟个大姑娘解释鸟与蛋本已经是羞窘异常,还被诬骗人,也有些恼了,气急之下连脏字都冒出来了。
长乐自然不会晓得那个干字的含义,也未在意,只是揪着鸟蛋不放道:“若男人身上真的有鸟有蛋,你让本宫看看,眼见才是真的!”
“什么?”谭志豪彻底傻了眼……
“装什么傻?你的鸟和蛋呢?快亮出来给本宫看看!”长乐不依不饶的扑了过来,毫不顾忌男女之防的伸出两只小手,冲着谭志豪的胯下就摸了过去。
谭志豪吓得魂飞魄散,抵挡了两下之后,再也招架不住长乐宫主的胡闹,情急之下再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施展开灵龟身法,撒开了脚丫子落荒而逃,只留下长乐在后面又气又急的叫道:“混蛋恶人别跑!混蛋恶人,你……你别跑!”
谭志豪哪里敢停,一路狼狈至极的逃出了皇宫,搞得宫门处的侍卫禁军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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