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府的人许久未见过司徒拓发如此大火,犹记得上一次还是几年前的事。南宫玺站在门外,心提得紧紧,密切关注着殿内,一听到司徒拓低吼声,不由自主地愣了愣,接着迅速反应过来,推门而入。
此刻,南宫玺曲着膝盖,半弯腰地蹲在床榻前,修长如玉的手轻探放在莫名昏迷的烈如歌腕,澈亮的星眸被另外一只手上深刻伤痕给诧异到,神色上一抹白光快速滑过。
南宫玺的动作别扭又诡异,而他端着俊美的清胄的贵公子名号,严格要求自己处处完美的他自然不能接受在他身上露出如此猥琐丑陋的一面。
可是,司徒拓就坐在床边,见他来也没有挪动半分。他总不能翘起屁股坐在床榻的另外一侧,两男子守着一个女子,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容易令人误会的地方。
无奈之下,南宫玺只能委委屈屈地瘪着嘴巴,半曲着腰身替烈如歌看诊。
片刻之后,在司徒拓霸凛气势的目光注视下,南宫玺放回手,冠美如玉的面容上略显尴尬,支支吾吾地就紧闭着嘴巴,半个字都嗝不出一个。
司徒拓怒,眉宇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冷声呵斥道,“说!别跟个婆娘似的,扭扭捏捏得不像话。”
愤怒之下,司徒拓连粗言都爆出,把他整体冷峻又严酷的高大形象毁了一半,然而被骂的南宫玺脸颊上升起一抹红晕,显然是被气到的。星眸状似不经意地掠过床榻上晕厥却仍旧倾国倾城的人,苍白在那张精致的小脸尤为的刺目。
南宫玺眼睑微垂,掩盖住眸内的暗色,咬牙切齿地厉色反驳,“司徒拓,你又不是没看见,她的伤如此重,不就是失血过多才晕过去的咯。”
闻言,司徒拓锋利的眼神落在纤细的皓腕的血痕,削薄的唇瓣抿着,俊美如铸的脸上冷意加深,低声道,“那你为他诊治,开补血的方子,不管多么贵重的药材,只需要的,王府的药库都随你拿。”
心头在神游天外,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南宫玺被司徒拓突如其来的大方给唬了一大跳。星眸睁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薄唇哆嗦了两下,咽喉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南宫玺嗓音颤抖着,还未从巨大砸到自己脑门的惊醒回过神来,“司徒拓,你……此话当真?”
南宫玺的多此一举问话,惹来的是司徒拓的一记白眼,南宫玺也迟钝的察觉到自己的愚蠢。想来司徒拓是何等人也,天之佼佼者,一诺千金。说谎?那是他不屑的,高拽冷酷的他才不会做。
心砰砰地跳,南宫玺许久未感受到如此澎湃激动的喜悦感。右手执着玉扇,轻放在自己的左胸处,冠美如玉的容貌上尽量在压抑与控制,但还是眉飞色舞。
“本王的寒毒,神医曾说无法根治,而他也在为本王寻找解药。南宫玺,除了草药之外,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适合的人血是能治疗本王体内寒毒的另外的方法?”沉吟半刻,突然司徒拓低声问道,俊脸微侧,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态,公事公办的低沉口吻,感受到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威严霸凛。
南宫玺面色一顿,接着陷入深思。一会儿后,南宫玺神态严肃,认真地答道,“这个方法,师伯曾经想过,但很快就否决。女子为阴,男子为阳,而你体内寒毒至阴至邪,世间男子练就的绝世武功中有纯阳纯烈,根据来看,是符合的。可在医理方面是不符和阴阳双互补的原理,人血中能治疗你的寒毒的人前提必须要是女子。可女子……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
南宫玺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司徒拓的确提出了一个好方向,倘若早在十多年前在司徒拓的寒毒还未严重之刻,找到一名适合的女子,培练她养出可以解司徒拓寒毒的血,食用而可逐步消除寒毒。
只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且天下之大,他们即便人力浩大,也无法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就找到合适培养的女子。
“世事万千讯变,往往没有绝对可言。”司徒拓薄唇勾起一小弧度,深邃幽暗的凤眸俯视着烈如歌,冷寒的瞳孔中隐含着一丝丝的玩味。
南宫玺顺着司徒拓的视线往下看,星眸在烈如歌受伤的皓腕上停留几许,眸底深沉,若有所思。骤然间,南宫玺那张如玉俊逸的脸上似受到惊吓了般,神色在顷刻间变了好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