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莫堂快速地从楼顶往楼下跑着,土建工人们依然忙碌着,他们对这种事情好像见怪不怪!
我和李莫堂跳下楼顶,我们在楼梯上往下跑着,那个小带班跟在我们的后面,他的嘴里不停地“操”个不停。
李莫堂回头对着他喊着:“你他妈的刚才对他吼什么?”
小带班一脸的无所谓的叫喊着:“操,跟你什么关系!”
李莫堂的性气笔直的窜出来,那道性气如一道急速的风把小带班摔倒在楼梯口,他重重地摔倒在那里,嘴里“操,操”个不停。
我拽着李莫堂说:“快下去看看天路吧,你干什么?”
我们喘着粗重的气息跑到楼下时,远处那个匍匐在地上像一只死狗般的李天路已经没了声息,他的头顶处一滩血液湿了一片水泥地,我不忍心看这样悲惨的场景,我胃里一阵痉挛,我扭头对着那栋高傲的楼吐个不停。
李莫堂的眼里含着泪,这个给李天路戴过绿帽子的男人竟然十分地伤感,他跑到李天路的身边,李天路的头已经摔得不成样子,他的头撞在一块砖上,头盖骨飞到了十几米外的防护网上,脖子中正“咕嘟咕嘟”冒着血,血的腥气灌进我的鼻腔,我又对着高傲的楼呕个不停。
小带班跑了下来,他嘴里还在“操,操”个不停,李莫堂一个耳光打在了小带班的脸上,小带班像是一只被打懵了的鸡在原地转了两圈儿,他脸上带着怒火说:“操,跟我什么关系?”
李莫堂大怒说:“混账,你他妈的刚才对着他吼什么?”
小带班还想狡辩着什么,突然看到李天路的样子,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跑到我身边,对着那高傲的楼层也在呕吐着。
红的,西红柿,白的,馒头,绿的,黄瓜,他把早起吃过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我看着他不停地呕吐着,我擤了一下鼻涕,把昨天吃过的奶汁都擤了出来,那奶汁还带着淡淡的腥气。
李莫堂掏出手机对着里面喊着:“伯孙哥,你过来,在工地,天路摔死了!”
西门伯孙踉跄着跑了过来,赵丽娜竟然也迈着她风~骚的步伐也走了过来。
西门伯孙掩着鼻子看了一眼李天路,脸上带着无尽的悲哀,我马上明白了那是一种对他自己的悲哀,我立刻明白了什么叫自私自利,什么叫黑心烂肺,任何成功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上的,对那些暴发户更是如此,我甚至有些后悔替西门伯孙管理工地了,因为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性情中人是管理不好工地的!
赵丽娜眉头紧皱着,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厌恶,她竟然对着西门伯孙说:“你的工人太不像话了,打破了我们工地二十三天无安全事故的先例,扣你们五万块钱!”
李莫堂的手上沾满了李天路的血,他对着赵丽娜说:“你们他妈的有点人性没有?这他妈的是条人命!到这时候了还什么钱不钱的,有多少钱可以换得他的命!”
赵丽娜轻蔑地一笑说:“堂,你着什么急呀,他已经死了,还能怎么着?这种事情每天都发生呀,不能死几个人我们就不建设了吧!”
李莫堂错综复杂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但他很快就镇静了,他知道对赵丽娜这种人发怒是没有用的,因为她们是不在乎人命的,她们在乎的是工程的进度,人死了,只不过是她们眼里的一种金钱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