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和付倩倩灵魂对换的时候吗?以她那种没有方向感的人来说,她能说出什么来?”
“让我静一静。”
从头到尾,宗政漠冷静的就像万年寒冰,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深幽的眼底,如同寒潭。
申屠成颓废的靠在马车边,喃喃的道:“天下还没乱,咱们就先乱了,这就是神女带来福音前的灾难吗?若是如此,我宁愿她没有出现。”
“这不是她的错,让我静一静。”
申屠成再不出去,他快要压抑不住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心乱如麻,比任何人都要心如刀割,远安越是这样不停的追问他,他的心就越痛。
十几年的兄弟,最后竟然要刀剑相对,远修,你我这是何苦?
当初你若明说,本王就算因她乱了心志,也会心如止水,平心静气的告诉自己,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不会夺友之妻。
但是,是你先放弃她,是你劝告,让本王去了解她,让本王因她而不能自拨。
远修啊远修!
你给了本王一个多大的难题?
一个往南,一个往西,成了两极。
付倩倩醒来时,大脑一片混乱,就像那天的恶梦,没有意识,只有知觉。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沈清墨将她抱了起来,温暖但又带着冰冷的怀抱,让她心悸。
他喂她喝药,喝汤,又好像偶而含糊不清的在跟她说话,解释着什么?
又好像他什么也没说。
他给她用了改良后的软骨粉,中途抱着她喂肉汤、喂药,无一不细心体贴,视如珍宝,每当视线触及到她脖颈上的粉红点点,沈清墨琥珀般的目光,就会变得清冷异常,如蒙上淡金的暗光。
一开始,他只是轻轻触碰,像是想擦掉。
可后来,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鲁,粗鲁到让付倩倩眉峰紧蹙。
她疼,沈清墨这是怎么了?
她脖颈上的粉红点点,是宗政漠晚晚回来后,抱着她亲完后留下的痕迹,不是受伤,也不是淤青。
他是医生,怎么会连吻痕都看不清?
沈清墨看她蹙眉,迷离的目光像带着万千询问,揉擦痕迹的手,懊恼的停了下来。
时间在付倩倩这里,好像被凝滞,她只知道,沈清墨大概是明白了,那是吻痕,所以没有再擦,而是给她被揉搓到火辣辣的脖颈,开始上药。
药香很淡,很淡,但极其好闻,就像他给她配的香肌去痕膏。
汤汁滑落,他便用干净的帕子擦掉,帕子用脏,便用他干净的袖袍。
不出两日,白里绣蓝纹的袖袍,已沾满了药污,油污,跟平时干净清隽的沈清墨,完全不搭边。
每次在她清醒时,沈清墨就会又复杂,又纠结的呢喃,赶车的老头,摇了摇头:“三公子,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必再纠结。”
沈清墨似痛苦又似满足的收紧手。
怀里的人,现在就真真实实的在他面前,邓老说得没错,开弓绝无回头箭,做了便是做了,那怕她知道他就是那个内应,他就是那个谋划她的人,他也不在乎。
他只要她在他身边,那便就是——岁月静好!
“还有多久到?”
“天黑前应该能到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就算不出来,也足够在里面吃喝三年。”
沈清墨看向付倩倩,四目相视,一个琥珀流连,一个迷离涣散……
Ps:感谢串儿美妞打赏,感觉清明来了,大家都好忙,我也忙,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