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许多人的初恋都是无疾而终的暗恋,就像是生了一场不痛不痒的的病,病里面整个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被那人的喜怒情绪牵动着。
白禹暗自神伤很久,为着叶妃舒已经有男朋友的这个事情。可是等到开学,坐车经过隔壁大学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天下着蒙蒙绵绵的细雨,树木已经发芽,绿意在旧有的叶子里面吐露新芽。她一人撑在一把大伞,伞面是透明的,长长的手柄握在她柔软白嫩的指尖,那画面实在是美丽。宛若是诗人戴望舒笔下的丁香花绽放在雨景里面。
只是她的神情,看上去却有些落寞。
其实公交车并没有停下来,几乎是从那个站点飞速驶过,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但就是看出来了。她没有一点笑意,潋滟的眸子也不知道望向了哪里。
跟高中同学聚会,白禹去了。他其实一向是不爱参与这些活动,但是举办人说了一句,到时候会有很多同学来,就连大美女叶妃舒说不定也会来哦。
毕夏有种心事被戳穿的窘迫,也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故作冷淡,“她来不来有什么差别?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谁说的?叶妃舒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啊!”
这话让毕夏心里的死灰乍然燃烧起来。
“她只是一直只喜欢一个人而已,这个全校都知道,全校的男生她只看得上一个,封池。”那人言语里面有些惋惜,也觉得无法理解,“封池居然没有答应过她,从来没有。”
既然没有男朋友,那就没有道德上的枷锁。自从父母亲婚姻失败之后,他就对这些事情特别介意。早看出来他感情的卫少卿笑话他,“怕什么?不过就是个男朋友而已。什么先来后到,什么第三者。感情世界里面,不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大家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毕夏只是一笑置之,声音蓦然间森冷,“能被我抢走的女人,说不定也能被别的男人抢走。”
卫少卿挑眉瞧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桃花眼微微上翘,说不出的一股邪气肆虐,“你就对你自己那么没自信?”
“这跟自信没关系。”他低下头,人心不足蛇吞象,更何况是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婚姻不是好歹有一张纸作为法律保障吗?可一张薄薄的纸,锁不住人和人之间的感情。
这事儿归根结底,他喜欢叶妃舒没错,可要是她有男朋友还能够被他给撬墙角的话,那这种女人本身也会有问题。他宁愿不要,远远地欣赏就好。
他开始搜寻一切能够接近叶妃舒的方式。卫少卿这个花丛高手给他在几个妹子那里要来了叶妃舒的企鹅号。
加进去之后,却也没有主动和叶妃舒说过话。学医的课业重,一点也不比读高三的时候轻松。
有时候做完实验下课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从黑漆漆阴森森的解剖楼下来,空气里面永远都是一股令人不舒服的福尔马林味道。每回这个时候就有人感叹那些年老师们说过的谎话,其中最经典的就是“上了大学,就能够轻松了。”
实际上,想要一直保持优秀,是永远都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而知识学得越多,就会发现自己不懂得越多。
白禹本就喜欢这个专业,兴趣加上投入,自然比别的人更加游刃有余。他这种人,被称为学霸。
同寝室的人调笑他,“你不玩耍,你不谈恋爱,你不旅行,你的青春被狗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