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仙子,仙子来此仙山多少年月了?”焰魂道。
“不记得了,囝囝囡囡已有七岁,当年我发现我有了身孕之后便自贬为人,不愿再做什么仙子,那时一位故人答应送我一座仙山,便是这乾南仙界,乾南山四周划下结界,结界之外为俗世,结界内则是仙界,当时那故人要我看守朱雀宫,做了那朱雀宫的主人,个中详情不便多诉,我只知道,乾南结界与外界隔离,外人不得主人应允不得入内,金羽得结界保护方能在一年之后顺利诞下赤帝一对儿女,如今听你说来,难不成你与洪乏一战,正好是八年前?”金羽仔细推敲,她想了许久,金凤台一别之后,直到她惜别王母下凡,受故人所托来到朱雀宫,再到她诞下一双儿女,儿女至今七岁。
“未必,天宫一日,地上一年,已然算不清啦。只是如若洪乏那厮若真的藏匿在仙子附近,仙子必定要时刻小心,由仙子说来,我想变作令爱摸样的精灵有八分可能是他,洪乏本是一股清流,可任意变作他人摸样,我料想,那厮定是被我重伤之后已没了伤害仙子的本事,才做这龌龊的手脚。”鼎中烈焰扭动着,焰魂得到灵火修炼,灵力大涨。
金羽拿出那把蒲扇,问道:“大哥请帮我看看,这蒲扇上可有洪乏的痕迹?我只觉诧异,我的法术为何突然不灵了,却闻道蒲扇之上有一股臭泥的腥味。”说罢便将蒲扇掷于鼎中。
“哼!”焰魂怒哼了一声。鼎中烈焰一下子高涨,蒲扇已被烈焰化为飞灰。“这若不是那恶贼,还会有谁如此下作?这蒲扇上早已被恶贼施了法,你一举一动怕是早被他监视了。”
“是蝴蝶飞去后,被他做了手脚,回来便……”
“不错,昨夜我来见你时,并未感到恶贼气息,看来他伤得很重啊,连元神都快散了,哈哈哈哈哈……”焰魂很得意的笑着,紧接着又道:“看他今时今日的功力,伤你是万万不能了,不过你一双儿女……”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他们还小,我又无力保护他们,啊!”金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惊恐的四下看了一眼。
“仙子不必担心,我那朱砂石手串,可保他们平安。”焰魂道:“可是朱砂石手串只有一串……”
“可否,将朱砂石细研成粉,给他们二人佩戴?”
“也不失为一计。”
“那我先去了,焰兵大哥,就此别过,你安心复原,金羽告辞。”金羽做了一揖,焰魂道:“仙子慢走。”
金羽从赤炼鼎阁出来后,径直朝囝囝住的跨院走去,路上见到几个丫鬟在荷塘里采莲子,见到她忙作揖,她忽然瞧见一个一个穿蓝衣裳的丫鬟走路颤颤巍巍,眼神躲躲闪闪,撇见她后,慌乱做了一揖,她微微点头,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金羽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可疑,怎么看着,怎么觉得奇怪。
金羽见到囝囝的时候,他正在上药,见到金羽,气嘟嘟的把脸朝一面撇去。金羽从殷筠手里接过药,温和的说:“你还要和妈置气么?难道还要妈和你赔不是?”说着,便用指腹抹着绿色的药膏在他头上的口子来回揉搓着。囝囝吃痛,往回缩了缩,可怜巴巴看着金羽。
“妈,如果昨天晚上想杀我的不是囡囡,那会是谁?”囝囝问,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也希望知道是谁推他下的水潭。
金羽将前情后果,焰魂怎么来的,如何将蒲扇化为蝴蝶,蝴蝶回来异样,再到赤炼阁的对话都告诉了囝囝,囝囝听了惊讶的看着金羽,囝囝第一个反应便是:“我是祝融的儿子?”
金羽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着,他从小在与世隔绝的朱雀宫长大,从不与外人相交,怎会知道祝融,便问:“不错,你的确是赤帝之子。”
囝囝脸上略显失望的低下了头,金羽见到儿子的反应也很奇怪,刚刚还吵着要要抓出凶手云云,怎地一下子便失了兴致?
“如果爹真的死了,我们怎么办?”囝囝突然问。
金羽被囝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住了,她想,怎么他和囡囡问同样一个问题,“不会的,你爹不会死的,他一定会回来接我们的。以后不许多想了,知道么?”
囝囝苦着脸,不再说话,金羽帮儿子穿好衣衫,问到一旁的殷筠:“对了,云婆婆去镇上买东西,回来了没有?”殷筠道:“还没有,夫人,怎么了?”金羽道:“今日我路过荷塘,见几个丫头在采莲子,有一个穿着蓝衫,梳着小辫的丫头,你可认识?”殷筠闻言,思索了许久,不得其解,一旁的翠绿却答:“哦,那是打镇上来的云仙儿,宫主,怎地突然问起她了?”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是不是眼中无神,老是低着头的那个丫头?”殷筠问,翠绿说:“不错,就是那丫头,那丫头从来不说话,别人怎么问都闭口不答,兴许呀,是个哑巴。大伙儿见她做事懒散,又不爱说不爱笑,便打发了她去荷塘边住着,叫她看塘子。”
“翠绿,你可知她平日里可有交好的人?”金羽问。
“没有,她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一人,我有几次夜里见她屋内还点着灯,就去她屋外望了望,却看见她盘腿坐着,像是在打坐。”翠绿一一答着。
“她来有多久了?”金羽心内已有了答案,自如的问,她看看一旁的殷筠,殷筠也疑惑的看着翠绿。
“这倒不知,不过我觉着应该有三四年了,宫主,你觉得,那丫头有异?”翠绿说。一旁的殷筠问:“你说他打镇上来,你可见过她手上的长生线?”
“这……”翠绿一时语塞,疑惑的看着殷筠,又看看金羽。殷筠道:“莫非,小公子遇害,夫人怀疑?是那厮变化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