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有我在。”一旁的赵政握住女又的手道,女又突然诧异的看了看他,赵政坚定的笑了笑,女又迷惘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脸上写着让人读不懂的繁复。
在秋夫人和安国公走后,女又和赵政也离开了,他们先是去了赵姬的寝宫,然后和赵姬一起去和王上用晚饭。
席间,只见王上身边陪坐着赵姬和秋夫人,公子政和女又坐在殿下,对面坐着公子成蟜,那成蟜看起来虽比赵政小两岁,不过面带微笑,一口一个王兄辛苦惹得王上满口称赞,秋夫人也附和说赵姬和公子政在赵国多年历尽艰辛回国应好好享受天伦之乐云云。
女又见他们一家人面上和乐融融只是一想起下午在园子里听到的话语不免心里恶心,肘撑桌案腕撑脸,觉得毫无兴趣,赵政见她如此低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你们一家子好虚伪。以后你要天天对着他们,你做好准备了么!”女又低声道,赵政笑道:“这个自然。”突然听赵政朗声道:“父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回宫,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行告退回宫休息。”
“政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御医来看看!”赵姬急问道。
“母亲不必费心,刚回宫难免有些水土不服,都是些小毛病,我回去休息片刻就好。”赵政回到,庄襄王也点点头,转言道:“宣御医,随公子政回宫,好生照料着。”赵政口称多谢,然后拉着女又就走了,女又一时没注意踩到裙角险些摔倒地上,惹得秋夫人捂嘴暗笑,道:“姑娘这一身锦衣华服,华贵是华贵,就是行动不便,看来日后还是小心为好。”
女又拍了拍身上尘土,白了一眼秋夫人,和赵政离开了。
回到寝宫里,女又忽然很仔细的打量着赵政,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把赵政看得全身不自在,赵政问:“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你被关在地牢内十余年,可见过什么教书先生?”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你会写你名字么?写个来给我看看!”女又拿过一杯水,叫赵政蘸着在桌案上写下,赵政疑惑的看看女又,用手指蘸着水写下了一个端端正正的‘政’字。
“好个吕不韦,居然敢骗我,说你口不能言,目不识丁。”女又气愤的说。
“你也别怪他,是我骗他的,我说我想让你陪着我。”赵政道。
“为什么!?”女又诧异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感觉身边的人都不可信,唯独你,在我身边,让我觉得很安心。”赵政笑道,说完躺倒了榻上翘着二郎腿。
“那这么多年,谁教你的读书认字?”女又坐到赵政身边问,赵政抬头看看窗外月光,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记得,我只觉得每次都是在梦里,一个女子和我说话,醒了,我就慢慢的都会了。”
“你说是在梦里,一个女子教你读书认字?那女子长什么样?”女又突然想到了那个蓝衣的姐姐。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一袭红衣,但是我每次回想她的样貌总是想不起来,我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红唇左边一寸处有一颗黑痣。”赵政回想道,女又听他说是红衣女子就知道不是她梦里的那个姐姐,只是她也想不通透了。
“哎呀,你的衣服什么时候脏的?”赵政突然叫了起来。女又低头一看,果然,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圈污渍,已经干了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
“算了,我看我还是把它脱了吧,本想给你争争面子,没想到惹来这么多非议,他们还说我要勾引你父王什么的。”女又想起自己方才差点摔了一跤就没趣得很。
“你何必去在意他们,也不知道洗不洗得干净,好好的一件衣服脏了多可惜。”赵政惋惜道,女又没有理会他独自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