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是我十叔,和我爹,貌似,兄弟不和已久,我不知道我干娘被邹潜掳走和赵高有什么关系,只是……”伯婴说不下去了,他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怕脱口成真。
“若是这云能快些就好了,我总觉得这牵连太大,想找赵高问问清楚。”伯婴转头问道袁厌崖:“你为什么不亲自载我们去?”
袁厌崖凑到她耳边道:“我好歹也是司云神,你怎么能叫一个凡人凌驾在我头上,我活这么久以来只载过四人,一是鸿钧老祖,二是菩提祖师,剩下的就是你们两个了。”
伯婴别扭的看来袁厌崖一眼,闷声不说话,转即道:“你说,若是到了咸阳,你可会帮我找回爹娘么?”
“当然了,别说现在诡氏帮你,就算是没有,我也会祝你一臂之力的!”袁厌崖依旧满面春风道,看他白眉白发,可是依旧童颜乐心。伯婴忽然感到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是件幸事。
白云一直向前驶着,眼看夜幕降临,袁厌崖道:“我们现在已近咸阳,天色不早,我们就在周边郡县借宿一晚,也好打探邹潜消息,也不知道邹潜在何处。”
“甚好,其实,我只感到邹潜临近,我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进咸阳,我当年周游秦国的时候,在雍县柳家庄,与庄主柳眉峰交之甚好,不如,我们就寄宿在柳家庄如何?”
“也好。”诡影点了点头。
春香暖阁内,织娘从梦中醒来,梦中的蓝衣女子一直为自己疗伤,可是自己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女子面貌,待她极力开口问那蓝衣女子姓名,只见那女子婉婉一笑,道:“姑娘叫我娘子便好。”
织娘口喊娘子醒来,周围的几个丫鬟被吓了一跳,几个丫鬟向门外奔走去,一个黄衫女子和蔼的走上前来,道:“夫人可算醒来了,可知道,夫人晕厥这几日,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织娘初醒,还有些头疼,认不得眼前的女子是谁,印象中似乎从来没见过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皱着眉,四处打量着屋舍。
“夫人这是怎么了?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么?”那黄衫女子一句话,让织娘险些怀疑自己的身份,不过,织娘终究是记得的。
记忆忽然冲上织娘的脑海,她记得很清楚,那日,她觉得了无生趣,便来到山崖上,只一想起有关自己和伯桑的种种,就觉得今后无穷大的苦难会接踵而至,此生脱胎为人,怕是,人的身体,经不起万丈高崖吧,想到此,在黑夜中,织娘万念俱灰,纵身从山崖下跳落……
“夫人和老爷出使幽州,夫人不幸摔下山崖,夫人不记得了么?”那黄衣女子道来。
“夫人?我?是……是老爷救了我?”织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这一路从幽州到咸阳,夫人晕厥着,可不知道我家老爷为了姑娘费劲了心,眼见大夫无用,医治不好,就一连杀了两个……”那黄衣女子还想继续往下说着。只听到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恫吓:“翠玉,你的舌头可真长得很啊,不如切一截下来泡酒如何?”
织娘微微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灰金色袍服的男子从门外进来,那男子威严十足,丝毫从脸上看不到笑容,怒目圆瞪,四方的脸,一张黄面皮,好大的气势,让人有些不自在。
只见那黄衫女子惊恐万分,连忙跪倒在地口称知错,求老爷原谅云云。织娘便知,眼前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子,应该就是丫鬟口中,救了自己的男子。
“哼!嘴上不知深浅的东西,留你何用!拖下去!”那男子好威严,恫吓一声,几个家仆涌上来,刚想将那叫翠玉的丫鬟拖下去,这是织娘眼见不忍,柔弱道:“老爷何必和她计较,我刚刚醒转来,耳鸣得厉害,刚刚她说什么,我都没听见,何必惩罚于她。”
那男子没想到织娘会如此说,面上浮出了喜意,又道:“可是这不明事理的丫头,嘴上漏风,如果不是以严惩,以后还会让老夫颜面扫地的。”
“我自会管教她的,求老爷,不要惩罚她了吧。”织娘三言两语,丝毫未把自己当做外人,本来是僭越之话,可是在那男子耳里听得却是出奇是舒爽,男子有些动容,厉声道:“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就留着贱人一命,日后跟着夫人,小心做事,可别又说错了话!”男子狠狠瞪了翠玉一眼,翠玉抽泣着答应了。
那男子继而温和对织娘道:“那夫人就好好休息吧,待会儿,我会叫大夫再来给夫人请脉,大夫说了,夫人如若醒来,不免会耳力眼力欠佳,不过只要夫人醒了就是好的。”男子随即大声道:“你们几个,好生照看夫人,稍有差池,我唯你们试问!”
只见屋内众丫鬟纷纷跪下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