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首吻上她温润柔软的唇瓣,触到的刹那一股心荡神驰瞬间扩散全身,令他难以自拔,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跟心爱的女孩接吻是如此超乎寻常的愉悦体验。
跟阮思宜有恋爱过,当时的感觉淡淡的并没有如今这般强烈,她的甘醇就好比一杯美酒,教他一尝上瘾,想要品尝更多,更多……
抱紧她如绵绵无骨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温度,好似有无法的电流在每个神经角落周而复始的流蹿,前所未有的颠狂,久久无法平息……
翌日清晨的天空阴沉沉,屋外,佣人早已将昨日婚事的喜庆换成了悲哀的白丧,新房内劳累一夜的两人相拥熟睡,他们并不知道醒来后即将面对的事实。
林汐娮和尚少安一夜没有合过眼,从婚宴结束后,他们便一直待在尚永宁的房间里,老人深深凹下去的双眼紧闭,早已没有了呼啦,身体僵硬冰冷,安详地躺在床上。
回想起他生前,他是个很幽默的人,也喜欢瞎操心,喜欢给人拉红线,当年要不是他说要见林汐娮,让她到洛杉矶来,或许林汐娮当初结婚的人有可能不会是尚少安,而是萧飏。
尚永宁无法是对儿子儿媳,还是孙女孙子都是那样的疼爱,可是他们回头想想似乎并没有替老人家做过些什么,总是顾着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忙于集团公务,陪他的时间总是那样的少,他有时候很任性,装病,或是生病了不肯吃药,全是希望他们能多来陪陪他,他生前一个是多么的寂寞。
现在他们坐在他遗体前忏悔已于事无补。
“不知道爸他见到爷爷没有?”林汐娮隔着泪雾看着床上沉睡的老人哽咽地道,当年她送走了安大爷,后来在尚妡上高中那年,爸爸下海考古遇上海难,至今都没找回他的遗体,她当时要不是有少安,妡妡和一言做她的精神支柱,她恐怕早已崩溃。
如今她又送走了尚永宁,曾经他让她叫他宁叔叔,后来做了她的公公,如今又再送走了他,总觉得生离死别总在她身边出现,打从很早很早以前……
人生在世,哪有一凡风顺,每个人都只能部自己走一段路,只有自己能陪自己走到自己生命的终点站,谁也不可能长生不老,身边的人,来了又走,一走便成了永别,想要珍惜都无法现实。
“嗯,应该见到了。”尚少安伸手把她搂进侧怀,或许父亲也见到了母亲,这么多年以来,他知道父亲一定也很牵挂母亲的,如今他们在彼岸团聚了吧。
“不知道我爸爸是否也见到了……”尚妡已忍不住哭出声,海难之后一直想打捞回爸爸林裕恒的遗体,一直都没有找到,这是她做为人女儿最不教的事,每年只能在爸爸出事的地方悼念。
“嗯,一定是见到了,别担心。”尚少安强忍着喉咙生痛给她安慰道,岳父的事已是他们心中永远的遗憾,而父亲的事他如今照样无能为力,他已尽量让医生为父亲吊命,可仍然无法改变,是谁说人定胜天,这一定是骗人的鬼话。
“少安,我好担心妡妡他们……特别是妡妡我怕她承受不住,她这些天……”林汐娮心烦意乱,替尚永宁逝去难过的同时,亦担心女儿会否承受不住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