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勖微蹙着眉,今天因为要下雨,他的旧疾再次复发,但是还是舍不得不来看齐云芷汀,如今坐在树冠里,胸口疼的难受。见齐云芷汀跑了出来,不知道她是要去哪儿,跳下了树冠,站在树下。待看见齐云芷汀朝自己跑来,死灰一般的眼睛终于有了神彩,仿若迷茫的商旅在黑夜中看到了北极星,找到了方向,微微一笑,张开双臂拥住了扑过来的小小身躯。
“小汀!”再次抱到这个日夜思念的身躯,宇文勖说不出的激动,旧疾的疼痛仿佛也消失了,紧紧的,紧紧的抱着齐云芷汀,贪婪的绣着那熟悉的香味。
“宇文勖,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唔唔唔……”之前她以为要迈出这一步会很难,待看见宇文勖因为旧疾复发而蹙着的眉,她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也许这一去会陷入另一场阴谋,也许这一步会踏入爱的囚笼,永远无法回头,一切的担忧和犹豫都抵不过所爱之人皱一下眉,喊一声痛。
再次投入这个温暖的怀抱,心一下子敞亮了,什么顾虑,什么担忧,在这个怀抱里都没有了,想着自己这大半年的别扭,折磨了自己,也折磨着宇文勖,泪水不断的流下,在雨水中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雨水中,宇文勖只感觉热热的水和冷冷的水都在脸上流淌,明明是二月寒春,内心里却无比的温暖。
“呜呜呜……”齐云芷汀止不住的嚎啕大哭,从出事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尽情的哭,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为那个可怜的母亲。
宇文勖感受到了齐云芷汀的无助,内心里的愧疚更深,失去孩子对他来说只是心理上的痛,对齐云芷汀却是心里和身体的双重的折磨,当时鬼影回报,齐云芷汀命在旦夕,差点就死了,要不是灵枢,他可能就不只是失去孩子了,一直到如今,一想到那种可能性,他都会后怕。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失去了齐云芷汀,他将要如何活下去。
轻拍着齐云芷汀的背,胸口处的旧疾因为雨水的浸透更加难受,但又不愿意让齐云芷汀知道,只得强忍着,“小汀,雨下大了,先进屋去吧!”
齐云芷汀点点头,抬起湿哒哒的小脸望着宇文勖。
宇文勖抱起齐云芷汀飞身上了二楼,落在了屋子里,“去准备一桶热水!”见两个丫鬟正惊讶的盯着两人,吩咐道。
“是!”两个小丫鬟是才进府没多久的,因为上次的事,齐云濡将府内所有的丫鬟和仆人都换了,这两个小丫鬟虽然也听见过各种传言,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宇文勖,因此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福了福身转身出去了。
“你的旧疾又痛了是吗?”任由宇文勖为她褪去了湿的衣衫,齐云芷汀见宇文勖的脸色不是很好,想起了之前他在树上皱眉,估计是旧疾复发了,担忧的抓住宇文勖的手,“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你不知道我会心痛吗?”
正在褪衣衫的手停顿了下来,看着眼前担忧的眼睛,宇文勖心里的幸福感无以言表,唇角微勾,握住齐云芷汀的小手,露出了一年半来的第一个微笑,“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理我了,我以为我会永远失去你了,没有了你,我还要这副破身子干什么!”
看的再多都比不上听见的,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流淌而下,齐云芷汀扑进宇文勖的怀里嚎啕大哭,这一次是为自己的愚蠢而哭,也是为宇文勖的自残而哭,“呜呜呜……你明明就知道我会心痛,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故意让自己痛,让我担心,这样我就会不忍心,你太狡猾了!呜呜呜……你个坏蛋!呜呜呜……”
宇文勖紧紧的抱住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子,嗅着那迷人的馨香,所有的痛苦真的都随着这幸福的感觉消失了,沉寂了一年半的心也再次跳动了起来,连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听起来也仿若是大自然最美的歌曲,悦耳动听。“我怎么舍得让你心痛,小汀,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知道吗,谁都无法取代,包括我们的孩子!”
“呜呜呜……”齐云芷汀将这一年半来所有的委屈和怨愤都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使命的将泪水和鼻涕往宇文勖的衣衫上擦,“坏蛋,你就是坏蛋!”
见自己的衣衫成了擦鼻涕的破布,宇文勖开心的笑了,抱着齐云芷汀的手更加的紧,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我是坏蛋,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小姐,热水来了!”两个丫鬟走进来才发现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抬进来!”宇文勖将齐云芷汀揽在怀里,遮住了后面的视线,待几个粗使丫鬟将澡盆抬进屏风后放好,挥了挥手,“你们可以出去了!”
“是!”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只得退了出去。
宇文勖大手一揽,将齐云芷汀抱了起来,缓缓走到屏风后。
齐云芷汀意识到宇文勖要干什么,羞涩的低着头,环着宇文勖脖子的手也紧了紧,“你让墨香和书香进来伺候我就行了!”
“不,从今以后,由我来伺候你!”宇文勖很认真的盯着眼前羞涩的小脸,久违的快乐心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