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相爷居然不愿意?难道郦相爷和小楼大人不是两情相悦吗?”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郦相爷和小楼大人平时走得极近,我还以为他们俩两心相印呢。”
“郦丞相就这样拒绝了,小楼大人真是可怜啊。”
“爱上郦相爷这等人物,小楼大人注定情路坎坷。”
楼易之仿佛老僧入定,对周遭之事充耳不闻,双臂环抱于胸前,微微眯着双眼,芝兰玉树般立在殿中,不跟着起哄,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微生博晟装出遗憾模样,叹息道:“既然郦爱卿不愿意,唉,小楼爱卿呀,朕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了你啊!”
楼天远伤心欲绝,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大殿之中,声音极低极低,“是微臣痴心妄想啦。”
许多官员于心不忍,同情安慰道:“小楼大人,感情之事强求不得,您别太伤心啦。”
“小楼大人,您要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会有那么一天,郦相爷会被你的真情所打动。”
“小楼大人,想开点吧。”
微生博晟考虑一番,提议说道:“小楼爱卿吶,你想要郦爱卿,朕是帮不了你啦!不过,既然小楼爱卿无法郦爱卿在一起,不如趁早绝了对郦爱卿的心思罢!白雪公主金枝玉叶,人品才貌无可挑剔,难得中意小楼爱卿,小楼爱卿不如娶了白雪公主,与白雪公主相敬如宾,好好过日子吧?”楼天远究竟是不是断袖,微生博晟比谁都清楚!
小楼尚书黯然哀痛,泪流满面,伏地不起,“微臣之心并非石头,想挪便能挪动,微臣之心亦非草席,想卷时便可卷起。除了郦丞相,微臣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更不会娶除了郦丞相之外的人。皇上,白雪公主金枝玉叶,身份贵重,又是来自于南元,微臣断断不敢委屈了白雪公主。”
微生宗睿乐不可支,不断冲郦师白眨眼。郦师白视若不见,优雅整理袍袖。
有些与楼天远交好的官员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皇上,白雪公主来千里迢迢,自云京来到盛京,身负建立东盛南元友谊桥梁之重任。尽管白雪公主中意小楼大人,然而小楼大人心有所系,如果就这样,让白雪公主下嫁于小楼大人,只怕会委屈了白雪公主,非但不能建立东盛南元之间的友谊桥梁,且还会令南元上下不满!皇上,我东盛青年俊彦众多,大可让白雪公主再选一人。”
“皇上,周大人所言甚是。”
“皇上,小楼大人为情所伤,这般状态,怎能娶白雪公主?”
“皇上,小楼大人喜好男风,决不能娶白雪公主啊,否则若让南元臣民得知,只怕会引起南元上下不满啊!”
微生博晟被吵得脑壳疼,长眉紧拧,“好啦,众位爱卿不必多言了,既然小楼爱卿不合适,朕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数十位官员齐声高呼,“吾皇圣明!”
压在楼天远头顶上的危机,总算暂时的解除了。楼天远偷偷的松了口气。
散朝后,素日里与楼天远交好的官员们,都因为同情聚集在楼天远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安慰的话。刑部的同僚则更为贴心,劝楼天远只管回去好好休息,养好了精神再去刑部衙门不迟,以刑部侍郎为首,均拍着胸脯保证,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刑部的大小事务,只要他们能做主的,决不叨扰楼天远。
楼天远仰天长叹,喜忧参半。喜的是好久没能放长假,这回倒是有正当理由休息了,而且还不用操心衙门里的事;忧的是从今日开始,他是断袖的名声,便会传遍五湖四海,他原本一大好青年,就这么给毁了。不过,断袖这个名声,倒能替他消除不少烦扰,也不算全是坏事。
郦师白和楼易之相谈甚欢,俩人打从楼天远身边经过,却连看都没看楼天远一眼。
“哎呀,小楼大人不容易啊……”
“郦相爷好绝情啊!”
“郦相爷怎可如此冷酷啊?”
“小楼大人,您回去歇着吧,千万别胡思乱想。”
“小楼大人该给自个儿放个假,或者出门走走吧,找个山明水秀之地,住上几日散散心也好。”
真诚的向大家道了谢,楼天远径自回了三口居。
刑部的楼尚书是个断袖,深爱郦相爷多年,好不容易在金銮殿上,当着永康帝和满朝文武的面,大胆的表明心迹,却被郦相爷冷酷拒绝的事儿,很快在盛京城之中传开了,不出三日便已经家喻户晓。楼天籁在外面玩儿的时候,听到这些传闻,不由忧心忡忡。
回到三口居,向楼易之和楼天远求证此事,当传闻得到证实后,楼天籁愈发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