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疼,我要见皇上……”
翠浓捂着肚子,伸手在大腿上拧了一把,眼泪立刻就下来了,配合着她惨白的脸,看着倒真像肚子疼。
夕月犹豫地看着青离,劝道:“公主,翠浓姑娘的肚子里,毕竟怀着龙嗣,还是请皇上过来看看吧!”
翠浓一听,立刻哭叫道:“我肚子好疼啊,快去请皇上过来。”
“肚子疼应该去请太医,请皇上来做什么?皇上会给你治病?”青离冷笑一声,“你不必在本公主面前惺惺作态,你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皇上也不会来看你一眼!”
翠浓尖叫道:“不可能!我肚子里怀的是皇长子!”
青离简直想放声大笑。
什么皇长子?怀了个野种,不心虚也就罢了,既然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知道你怀的是皇长子,别嚷嚷了!”青离厌烦地皱眉,“这件事,本公主跟皇上已经商量好了,等你生下孩子后,留子去母。至于这孩子嘛,如果乖巧,就由本公主亲自照料,如果惹人厌的话,就丢给惠妃抚养。你放心,我们主仆一场,等你上了黄泉路后,你生的孩子,本公主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翠浓的脸色变得煞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再没有此前嚣张的模样。
耳朵嗡嗡作响。
她的脑子里只有四个字——留子去母。
她做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结局吗?
“不,公主,公主奴婢知错了!”翠浓狼狈地爬到青离脚边,拽着她的裙摆,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公主,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奴婢吧……”
“往日的情分?”青离伸手挑起翠浓的下巴,笑得讽刺,“当你和蔡金枝合谋害我,给我在药碗里下药,伸手把我推下皖江的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往日的情分?”
“公主,奴婢知错了……”翠浓只是狼狈地哭求着。
“知错?现在知错又有什么用?你不必再求我,谋害皇族,是要株连九族的!我只要你一条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翠浓流着泪,喃喃道:“公主,你好狠的心……”
青离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好狠的心?
“当年我从恶霸手里将你救出,带回宫中。我身边的贴身宫女,吃穿用度一点都不比富贵人家的小姐差!这两年来,我从没薄待过你!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当初你把我推下皖江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自己心狠?”
“奴婢当时,是被鬼迷了心窍……”
“鬼迷了心窍?翠浓,我已经够仁慈了,若是从前,你要是敢背叛我,我早就赐你三尺白绫,送你上路了!如今,我念你腹中怀着孩子,能留这孩子一命,就已经是你修来的福分了!”
青离气得浑身发抖。
要不是她也曾失去过孩子,又怎会这般心软?
“夕月姑姑,把她送回景新苑去,我累了,想要休息。”
“是。”
夕月将翠浓送回了景新苑,想着她今天在大明宫又跪又爬的,生怕她动了胎气,请太医过来诊治后,才从景新苑离开。
回去的路上,竟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惠妃。
“这么晚了,娘娘怎么会过来?”夕月问道。
惠妃看着景新苑,露出怜悯的神情,道:“翠浓妹妹的事,我都听说了,竟然要留子去母?皇上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说,翠浓妹妹都怀了他的孩子。”
夕月也不好多说什么,暗叹一声,便离开了。
景新苑内,翠浓躺在床上,双目呆滞地盯着青色的床帐,双泪长流。
留子去母?
她费尽心思,抛弃了良知,得到的就只是这样的结局吗?
惠妃从殿外款款走来,看着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翠浓,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翠浓妹妹,你想逃过此劫吗?姐姐教你个法子……”
夕月回到大明宫时,青离已经在清华池沐浴过,梳洗完毕准备就寝。
夕月犹疑了半晌,终是开口劝道:“公主,翠浓姑娘的身孕,奴婢知道公主不高兴,但那毕竟是皇家血脉,轻忽不得啊!皇上虽然护着公主,不会责怪什么,但文武百官的嘴可不是好对付的呀!”
“姑姑是否觉得我太过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