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忙道:“奴婢不敢。”
“姑姑不必这么说,我的确就是善妒,心眼小得很,他跟我在一起,我就不能容忍他有别的女人。而且,他也答应过我,以后除了我,他绝不会碰其他女人。”
夕月听了目瞪口呆。
青离看着夕月,郑重道:“姑姑是皇上身边的近人,皇上从小就是姑姑跟在身边伺候,我知道姑姑是真心对皇上,皇上也很信重姑姑。我和姑姑都是他身边的人,如果产生矛盾隔阂,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我才对姑姑说这些话,希望姑姑能明白。”
“奴婢明白。”
第二天,翠浓又来了大明宫,不过,她这次既没求见皇上,也没有跪求青离,只是在宫门口跪着。
此举立刻引得后宫议论纷纷。
翠微从外面回来,气愤道:“翠浓这是在做什么?是想让大家都以为是公主欺负她吗?”
青离正在看书,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道:“你这回脑子总算开窍了,想通了关键。她就是想借着言论的压力,逼迫我放过她。”
“那可怎么办?”翠微十分焦急。
现在外面都是些不好的流言,说静安公主狠毒善妒,竟然连个孩子都容不下,想要谋害皇嗣!
“怕什么?”青离冷笑道,“她要跪,就让她跪好了,难不成我还怕了她?”
“那怎么行?她是在故意损坏公主的名声!”翠微气得跳了起来。
“她这样做,的确于我的名声无益,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了,反正我早已经名声狼藉了,难道还在乎多一条骂名吗?”青离懒懒道,“再说,凡事都是把双刃剑。翠浓在败坏我的名声的同时,也是在为我立威。”
“立威?”翠微十分不解。
青离解释道:“你想啊,翠浓现在怀着皇嗣,我都能罚她跪在大明宫外,皇上也不管,可见我是多么受宠啊,简直就是在后宫一手遮天,以后谁还敢惹我?”
“公主你真聪明!”
翠浓跪在大明宫前,本是为了利用流言压力逼迫青离退让一步,没想到公主理都不理她。皇上知道了这事,也没有多管。
于是,她就这么每天申时到大明宫外跪一个时辰,连续跪了大半个月。
上京的冬天非常冷,每天跪在屋外被寒风吹着,翠浓美丽的脸孔上,很快就长满了冻疮,青青紫紫,甚至不小心抓破了还会溃烂。
翠浓对着铜镜,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脸,真是又痛又悔。
惠妃这是给自己出的什么馊主意?
现在自己这张美丽的脸都毁了,以后皇上哪里还会看自己一眼?
可是,她现在已经在大明宫外跪了大半个月,再想退缩已经是不可能了,何况,她也没有退路。
就在翠浓快支持不下去的时候,青离下达了一个命令,允许她跪到大明宫的偏殿去,免受风吹雨打之苦。
正当翠浓跪在大明宫时,惠妃却披上了斗篷,在平儿的掩护下进了碧桐园。
蔡金枝已经被囚禁在这碧桐园一个多月,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蔡家会一夕覆灭,爹爹被通缉,而她也被打入了冷宫。
蔡金枝渐渐变得整天疯疯傻傻,只盼望着有一天,皇上能下旨放她出去。
容娘和黄蕊也跟着一起被关进了碧桐园,继续伺候蔡金枝。碧桐园是冷宫,她们本该有的份例都被内务府的恶奴苛扣了,日子越过越潦倒。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本该送来的炭炉却没有送来,就连棉被都是起了霉的烂棉被,不但不保暖,还泛着一股恶臭。
主仆三人没办法,只能抱成一团取暖。
惠妃缓缓踏进碧桐园,看着潦倒的主仆三人,微微一笑,道:“皇贵妃,好久不见。”
“贱人!”
蔡金枝恶狠狠地看着惠妃,在她心里,肯定是有人陷害了她,而惠妃这个贱人是最大嫌疑人。
惠妃依旧轻轻的笑着,圆润的脸上笑容温和,仿佛对蔡金枝的恶意并不放在心上。
“皇贵妃,本宫来碧桐园,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蔡金枝眼睛一亮,问道:“是我爹爹回来了?还是,还是皇上想起我了,要接我回栖凤宫?”
“都不是。”
惠妃轻轻一笑。
“静安公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