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个时辰后,夜白这才处理完了最后一件军务,等着勤务兵将折子全部收走了以后,夜白这才再次恭敬地向着孟夏行了一礼:“劳烦娘娘久等。”
“无妨。”孟夏放下手中的地形图,随即这才开口道:“我刚刚听侍卫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你们遇到的应当是药人,现在我将对付药人的方法告知于你,想来会有些帮助。”
孟夏将对付药人的方法尽数讲解,随即又对着夜白说了一句:“纸和笔可否借我一用?”
“自然。”夜白说完,还特别顺手地为孟夏磨起墨来。
孟夏一笔一划仔细地勾画着,很快便将一个小机关的构造精细的画了出来:“照着这个做出,这个机关可以攻击全身,虽然对普通人尚不能致命,但是对付药人却是最能克制他们身上的蛊虫。”
夜白拿起画吹了吹,虽然她不精通机关之术,却也能知道这副画有多精细和有用,顿时对孟夏的好感多了一些,连忙开口道:“多亏娘娘前来,我这就着人加紧制作,定要齐国的兔崽子们尝尝厉害!”
孟夏闻言淡淡一笑,随即手指又压在了地形图上,淡淡开口道:“此图有误,恐怕不利于作战。”
夜白听孟夏这么一说,不由得怔住了:“娘娘如何得知这图有误?”
“我在韩非的书房里看过这图,这图其实没有表现出一些小径、山道和连通的山洞。韩非定然会在我们这种盲点布局。”
“娘娘和韩非……”
孟夏自然知晓夜白想要问什么,当即摇了摇头道:“此事暂且不提,我先将地形图画与你,想来将军到时自有定夺。”
“好。劳烦娘娘。”
夜白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连忙再次铺好纸张,为孟夏研磨。这么一张画,便是画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好了,你且看看。”
夜白也不客气,连忙低下头去仔细看了看,可是这样一看却是越看越吃惊:“我都不曾知晓,竟是会有这么多暗道,这要是没有防范,肯定会被瓮中捉鳖。”
“军事布阵你比我更清楚,我也不敢越俎代庖,刚要如何应对还请将军早作安排。”
“夜白明白,这些天娘娘一路辛劳,只是这边资源缺乏,恐怕要委屈娘娘与我们一道将就吃些东西……”
不等夜白说完,孟夏就摆了摆手:“哪有将就一说,我既然前来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们不用多费心,吃食住行与大家一道就好,不用特殊对待。”
“娘娘千金之躯……”
孟夏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希望我的到来给你们带来的是麻烦,而且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我是将门之后,自小就跟着父亲出入军营,所以不用担心。”
说完孟夏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云秀,云秀立马明白了孟夏这一眼里的含义,赶忙开口道:“不用看我,我什么环境没法适应啊?”
祁镇本就是军人,就更不用说了。
孟夏此时才微笑着看向夜白道:“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吧,那么劳烦将军了。”
夜白本来以为孟夏也就是客气而已,可是几天下来孟夏却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要求一点特殊对待,而且再加上对地形的精准把控,以及本就从小熏陶出来的战术素养,倒是帮上了不少的忙。
梁国这边机关也赶制了出来,再加上陆寻有意的帮衬,调兵从齐国境内包抄,倒是在灭了药人的同时,重创了齐国一把,凉州城内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喜悦的气氛。
城主府上,孟夏结束了和夜白等将士们一起对齐国局势的分析,婉拒了和众人一起喝酒的邀请,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之中,这才刚坐下,哪想云秀跟着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坛酒。
“想什么呢?看你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云秀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开了一坛酒,递给了孟夏,随即自己开了另一坛酒坐在了孟夏的另一边。
孟夏接过酒来喝了一口,然后这才开口道:“我们到这边第十日了吧?”
“嗯,算上今天刚好是第十天,怎么了?”
“从百草堂到凉州城传信只需要四日,可是我现在却是没有收到一封信。”
这信是谁的信,云秀不用问也猜得到。
“也许陛下只是忙着对付韩非,所以无暇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