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就只有夫人,就不管我了,还让我听陈纯歌的话。我为何要听她的,一个庶出的贱人。”
如望见安姨娘又发起了癫狂,扑过去捂住了安姨娘的嘴道:“您别说了,姨娘。”
安姨娘只要一想到中午发生的事情,就满心愤然!
“我为什么不能说,自从梅香院那个进了门,他就再也没在我这边歇过一晚上。今天早早过来说要用午饭,开口就骂大哥,教训我一顿。我嫁给了他,他帮衬着我家里做点事情,不是应该的。好歹我也委屈了这么多年,给他做妾,为了李家,儿子都没了,也忍气吞声。又不是要他给帮大哥如何,只是借个名头罢了。他都不肯,还教训我没规矩!”
安姨娘满肚子的委屈,恨不能一股脑儿都说出来。
如望在旁边听见,简直是苦笑不得了。
安姨娘却还在絮絮叨叨,“你说说看,都是一家人,我大哥不也是国公爷的舅老爷,他肯把陈家那个小孩子接到家里来养着,为什么就是不肯伸手帮我娘家一把,也替我在娘家挣分脸面。”
这怎么能一样。
陈端琅是国公夫人的嫡亲弟弟,虽说那位还没有正式上家谱请换封号。就算是平妻的身份,她的弟弟也够格当一声国公爷的内兄了。
可安家……
姨娘是妾,李家这么注重规矩体统的地方,怎么可能认一个妾的娘家人做亲戚。
这么多年了,姨娘怎么就还没看明白,还在那儿痴心妄想。上一回,还以为她是想通了,没想到,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转头就给忘了。
虽知道安姨娘是什么样的人,如望还是不死心点醒道:“姨娘,您想想上回您去拜见太夫人,太夫人说了您什么。”
安姨娘就抬着下巴,不明所以的望着如望。
好半天才想起来那回去给太夫人请安时候,太夫人说自己只是妾,不是儿媳妇,所以不用上她这个婆婆身边孝敬,只要在夫人身边立规矩就行了。
安姨娘一想到这个,就气得脑门子痛,骂道:“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是什么……”
如望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本想借着太夫人的名义让姨娘收敛一点,怎么姨娘就是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连太夫人都埋怨上了!、
国公爷这些年对姨娘一直忍让,就算是不要姨娘伺候,以往隔三岔五也会过来捂着被子睡一觉,如今有了那位夫人,不过来歇息,还是会抽空来这边用顿饭,坐一坐。就是在给姨娘留体统,省的姨娘在家里的日子难熬。
国公爷的忍让,可全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要是国公爷知道事情真相不是想的那样,又听见姨娘骂了夫人和太夫人的话……
如望想到后果,吓得浑身冰凉,哭着道:“姨娘,姨娘,求求您了,您别再说了。”
安姨娘怒瞪着如望,还用牙去咬如望的手背。
如望生怕她再喊出什么来,就是不肯松开。
安姨娘挣扎了半晌,忽然脱了力,朝后头倒了下去。
如望唯恐安姨娘真有什么,忙松开了手,安姨娘却一下子撑着做起来,抬起了巴掌就要打。
只是到底也没有打下去,坐在那里,呆呆的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