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充满了绝望——
同样的武器在他们手里和在宗教裁判所的执行官的手里,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对方冷静地开枪,枪声并不密集,但准确地把那些试图反抗的的幸存者掀翻,而幸存者这边枪声如雷,却多半打空。并非王室卫队疏于训练,而是因为被恐惧感染的他们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执行官们稳步地逼近,最前方的人负责火力压制,跟在后面的持着军用刺刀检验尸体,如果没死就在心脏里补上一刺,这是何等熟练的杀人操作。
尽管目睹着这一幕幕,但是被屠宰者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挥舞屠刀,除了悲伤的吼叫再也无法做出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可恶,队长,我们再这样下去谁都逃不了的!”近乎崩溃的一名卫兵忍不住抱着头大吼起来,而手中的枪走已经被丢在了地上。身为一名战士,最基本的自尊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你发什么疯?快把枪捡起来!你以为抱头求饶就会让别人放了你吗?别它妈的做白日梦了!”恼怒的卫队长一脚踢在了部下的身上咆哮道。但是就算抵抗又能如何,他们谁都活不了的。
这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但就在这时,硝烟之后,枪声居然渐渐平息了下来,宗教裁判所的执行官似乎暂时停止了攻击。
正当王室卫队的人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一个男人却轻声低语起来。
“诸君,这样抵抗在如何,你们也改变不了全灭的命运。不如让我们做一个选择吧,怎么样?我想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白白丧命的才对。”
“那……那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卫队长觉得自己刚才如果不是耳朵出了毛病就是脑子坏掉了,那个声音该不会是——
瓦伦斯殿下!??
双方混战造成的烟尘刚刚落定,而在他们面前的正是特拉比松王国的王子,也是人们都一致是继承人的瓦伦斯殿下。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和宗教裁判所的人站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的脖子上挂着那属于教廷的十字架吊坠。
“这怎么可能?”呢喃自语的卫队长还是难以接受。
但在这时,一个垂暮的老人却从自己背后走了出来。而他正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安格罗斯。
“瓦伦斯,你果然和你父亲那样跨出了那一步啊!”苍老的男人摇了摇头,带着复杂的神情注视着自己的亲生孙子。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幸,亲人最终居然也会与自己兵戎相见。
“都是为了所谓的权力吗?”安格罗斯的话音中透着沉重的哀伤,当那一天他看到自己的孙子将枪口对准他的时候,心里的某一处便已经碎掉了。
而此刻的瓦伦斯却是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坦然道:“当然,但是我不会像我那没用的父亲那样被你干掉了。”
“果然呢,你和你父亲真的太像了,瓦伦斯。”安格罗斯国王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不可能将我的位置安心放在你的手上。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面对祖父的责问,瓦伦斯却脸色一沉,带着的藐视目光注视着安格罗斯国王。
总是那样,总是拿那个男人去比对自己,真的是非常令人不爽啊!明明那种人怎么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
愤怒和怨恨的毒蛇啃啮着自己的内心,瓦伦斯眼睛里面的锋芒也越发狰狞。正因为如此,他才那么恨眼前这个男人啊!明明自己已经非常努力了。他一心想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国王,他也付出了实践,总比那个花花公子老爹要强上一万倍吧!
瓦伦斯永远记得自己明明是最尊贵的长子,可是这个老头子却将希望寄托在那个私生女身上。
“我说过我不会像那个愚蠢家伙一样重蹈覆辙的。这次教廷是不会放过你的。而特拉比松永远也只有属于我!你不给我的话我就抢过来,哪怕毁掉也在所不惜。”
看着瓦伦斯凶狠的眼神,安格罗斯只有无声的叹息。正是这样,又一个被那头怪兽吞噬了的人,而老人明白这是泥沼,这是漩涡,谁也逃离不了的。
“你想怎么样?看来你现在还暂时不想让我死。”安格罗斯问道,他知道如果瓦伦斯那样想的话就根本没必要出来多费口舌的,他了解自己的孙子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毕竟枢机会的那些人不想让你死,我也没办法。”咧开了嘴,这个年轻人露出了可怖的笑容。
“但如果我不想合作呢?”
“那么,我亲爱的妹妹就可能活不过今天了吧!”从瓦伦斯的背后,一个被困住手脚的少女被推了出来,正是西尔维娅。
用布条绑住了牙关,西尔维娅即便泪流满面也无法发出呜咽,瓦伦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妹妹没有任何同情,而是将枪口顶在了她的头上。
“住手!”安格罗斯的话音很低,但是谁都可以感受到那其中潜在的暴戾。
安格罗斯没想到西尔维娅会落在对方的手中,她不应该和骑士王待在一起才对吗?怎么会这样呢?
而此时轮到瓦伦斯一脸得意了,“爷爷,我们的王上,现在做一个选择吧!使用你来换她的命还是让我趁早结束她这丑陋的一生呢?”
男人抓起了少女的头发深深地吸了一口,像是陶醉一般,但是却低声对着西尔维娅说道:“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终于可以让你这个碍事的家伙永远消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