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子收父侍之事,自来如此,那些臣子们除非拿她的出身不高说一些闲话,究竟也是成不了什么大事。
偏偏她出了宫,成了出家人……
这便是麻烦了。
自古以来,这出家人还俗,都是被人瞧低的。何况武姑娘父亲,本也无什么后靠……
唉!
主上,依青雀以为,若要武姑娘顺利入妃入嫔之中,那必然是不能抹了她先帝才人的身分的。否则将来主上欲立她为妃时,必然是更加艰难。
不过若是复了她先帝才人的身分,却在最终立后之时,必然会引得群臣议论,甚至是极力反对……
主上,您可曾想过如此?”
李治闻言,却淡淡一笑道:
“不瞒四哥,朕也是一般的心思。
原本也是想着,媚娘立妃容易,立后却是难。
可是现在一想……
四哥,说不定朕还就得把媚娘这才人身分给复起呢……
这样,立后之时,朕才能够辨别出到底谁是真心侍奉朕的助力,谁……”
李治不笑了,直视李泰:
”是一心想着维护自己家族或者是几个世交之间利益的……根本不是真心将朕视为主上侍奉的人呢……
而且。届时有了媚娘这个好理由,朕才能行些父皇也视为一生之憾的大事了。
四哥以为如何?“
李泰何等人物?
李治这一番话,已然是将心思全数吐出,李泰自然也是明白,便叹笑道:
”唉!自小便知道主上心思长,想不到竟长至此……
好,好!既然主上有这等心思,那青雀也就不必再多忧心了。
主上,你要立时复了武姑娘的宫籍身分,其实眼下,皇后可是已经替您做到了。“
李治一怔,品味一番,才轻轻道:
”四哥的意思是……“
李泰笑了笑,却道:
”主上,眼下只怕武姑娘已然是开始蓄发了——不是宫里有流言,说武姑娘此番回宫,皆是皇后一力而为,只求能够平一平后宫之中,萧淑妃独宠之势么?
既然如此,那武姑娘不易服蓄发,也不应当啊!您说是不是?“
李治点头,却又犹豫道:
”四哥的意思,朕明白……
是要借着皇后的计,将计就计将媚娘复了宫籍,立为妃嫔罢?
可眼下这等事态,皇后已然得了忠儿傍身,淑妃又被她下令禁着。至于朕……
朕从脸面上看,又不能不认下她对淑妃这番责罚……
只怕媚娘……“
李泰却笑道:
”这才叫妙呢!主上,您可也说了,眼下皇后可是只把忠儿收于身侧,却还未曾正式嗣后呢!
再者,便是正式嗣后了……
若是主上还是有意封雍王殿下为太子……
您说,皇后会如何?
朝臣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