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梨一听到哥哥跟人打架,立即冲出院门去看个究竟。郁春玲随后也跟了出来。
跟陆郁强打架的不是别人,正是陆郁梨的三堂哥陆清华。
陆清华吸溜着鼻涕,翻着三白眼,斜视着郁春玲,恶人先告状:“二婶,我来帮忙晒菜,小强打我。”
郁春玲严肃地问陆郁强怎么回事,陆清华不断地打断她:“二婶,是小强先打的我。”
陆郁梨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没看我妈正在问吗?”
陆郁强一脸委屈地说道:“清华往菜上吐口水,我不让,他就推我。”
陆清华连忙大声争辩:“我没有,不信你问别人。”说完,他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小孩子们。
有些胆小的孩子只好低下头不吭声,因为他们惹不起陆清华。
其他机灵些的孩子干脆偷偷溜开了。
陆清华见状,得意地笑了。
“你看,没人看见吧,我没吐口水。”
陆郁梨一看到陆清华那令人恶心的嘴脸就十分愤怒。这个人是陆家所有奇葩和缺点的集大成者。他从小就心灵扭曲、欺软怕硬、奸猾算计、偷懒躲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闪光点。与他相比,大堂哥人虽软弱了些,但好歹勤快话少。二堂哥精刮了些,但至少表面能过得去。陆清华是那种方圆几十里都能出名的人。他后来到了说亲年龄时,媒人一听就摇头。
而陆郁梨因为年龄和他相当,又寄居在了家,很不幸地见证了他所有的种种奇葩。
郁春玲自然是知道这个侄子的为人。她把脸一沉说道:“这是要入口的东西,你可不能胡来。”
陆清华梗着脖子大嚷:“我没吐,没吐。”
陆郁强红着脸说道:“你就吐了,我亲眼看见的。”
“你说看见就看见了。”
郁春玲被两人吵得脑门疼,她摆摆手:“行了,这次就算了,你回家去吧,以后再捣乱,我可不依。”
她说完,又问陆郁强弄脏的是哪个地方,虽然心疼,她也不得不把那一片的菜丝给扔了。陆清华也溜着墙根走远了。
陆郁梨知道这个人就是个牛皮糖,他不会只捣乱一次就跑的。所以她就留了下来守株待兔。
果然,郁春玲进去没多久,陆清华便又卷土重来,他先是冲两人不停地做鬼脸吐舌头,嘴里骂骂咧咧地挑衅两人。而且他还四周不停地撮土,他接下来想要干什么,自然不用说。
陆郁梨装作没看见他,陆郁强又要过去打架,陆郁梨拉着哥哥没让他去。
她故意大声说:“哥哥,咱们来讲故事吧?”
陆郁强暂时被分散了注意力,回答道:“好哇好哇,你讲。”
陆郁梨清了清嗓子,开始故事:“从前,有一只讨人厌的癞包子。他的鼻涕像小河一样,总是翻着个白眼,走路像螃蟹似地斜着走,这只癞包子谁见了谁烦,人们都绕着他走……”
陆清华一听就知道陆郁梨是在说自己,便瞪着眼大声质问:“你说谁?”
陆郁梨装傻:“我说癞包子啊,你认识他吗?”
“你敢骂我!”陆清华双眼圆睁,像只发怒的小牛似地,向陆郁梨撞过来,陆郁梨灵活地一闪,陆清华扑了空,趔趄了几下差点摔倒,他更加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抓陆郁梨,陆郁梨前世没少跟他打架,对付他早就有经验了,她反手抓住他的胳膊,陆郁强当然也要上前帮妹妹。
兄妹两人通力合作,一个摁着陆清华,一个使劲揍。
陆郁梨一边指挥哥哥打陆清华,一边出声警告他:“你捣乱一次我们就揍你一回,我一直打到你长记性为止。”
陆清华嗷嗷地惨叫着,陆郁梨看揍得差不多了,才放了手。陆清华挨了打,先冲进院子里去告状:“二婶,二婶,小梨和小强合伙打我。”
郁春玲只得放下手中的活再出来查看:“你们仨又怎么了?”
陆郁梨学着陆清华的口吻说道:“没有啊,我们跟清华闹着玩呀。谁打他了?谁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