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华气得直翻白眼:“你打了打了就是打了。”
陆郁梨和陆郁强坚决不承认。
郁春玲秉承一惯地和稀泥性格:“行了,你们三个和不来,就别往一处凑。清华你回家去吧,以后别跟他俩玩。”她一见这个侄子就头疼,巴不得他永远别来。俗话说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但陆清华是讨人嫌中的讨人嫌,他连耗子都嫌。
陆清华见告状没用,就哭着嚷道:“你们都欺负我,你给我等着!”说完,连哭连跑开了。
估计是搬救兵去了。
陆郁梨猜测得没错。不多一会儿,陆清华就带着大伯母杀了个回马枪。
郁春玲再三被打断,心里憋着一股火。但大嫂来了,她不得不出来应付。
李秋云斜楞着郁春玲,不阴不阳地问道:“他二婶,我家三子咋着你了,你让两孩子下黑手打?”
郁春玲被气笑了,当下反驳道:“大嫂,你这话说的,孩子之间闹矛盾不是很正常吗?咋就是我让孩子打的,你不提还罢,要提咱就一起提,我好好在这儿晒菜丝,你家清华朝里面吐水又是咋回事?”
李秋云装模作样地问了陆清华吐没吐,陆清华当然坚决不承认。
“我没有吐,谁看见我吐,你让他出来说呀。单凭一个傻子说是就是呀。”
郁春玲听他当面说傻子傻子的,心情愈发不高兴。
她也装模作样地审问了一下陆郁梨,陆郁梨当然也不承认打人的事。
她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我没有打人,谁看见我吐,你让他说呀,单凭一个讨人嫌的癞皮狗说是就是啊。”
“你——”陆清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急得两眼暴突。
李秋云盯着陆郁梨,冷笑一声:“这孩子可真了不得,小小年纪,说慌一套一套的。”
郁春玲还没回答,陆郁梨笑着说:“大堂哥才了不得呢。我们都是跟大伯母学的呀。”
“跟我学,我可不敢当。”
郁春玲还有一堆杂事要忙,实在无心跟她闲扯,只好说道:“敢当不敢当的就算了,只是以后请大嫂多管管清华,我还没忙着,就不跟你多聊了。”说完,她转身进院去了。
李秋云被晾在外面,气得不知说是好。她警觉地发现,这个妯娌说话行事似乎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其实陆清华今日的作为,正是李秋云有意无意怂恿的,原因无他,她就不忿郁春玲叫别人来帮忙不叫她。她想着,不管怎样,她好歹也是她大嫂吧,没道理,自己在家闲着,她郁春玲去叫别人。哪里料到,那个郁春玲叫了她邻居江玉荣就罢了,竟然把隔壁村的江薇也叫来了。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李秋云带着儿子骂骂咧咧地离开陆郁梨家。
之后,陆郁梨家倒平静了两天,郁春玲忙得脚不沾地。她定的缸和坛坛罐罐都陆续运来了。菜要洗要切要晒,缸要洗要擦,各种杂事都要忙活。好在她请的帮手十分得力,本来说好的,每天干8个小时就行了,但两人都很实在,每天都干到10小时才离开。
这几天阳光正好,菜丝切得细,又翻得频繁,很快就晒了个半干。
陆郁梨平常要上学,看菜的事就交给了陆郁强。不过,他偶尔也要进院喝水入厕之类的,他一离开,那个陆清华就溜过来干坏事,他上学,就指使别的小孩子来捣乱。郁春玲也去找过他家大人。
结果李秋云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婶,你跟一个孩子记较什么啊,谁家孩子不捣乱啊。多大点事啊,真是的。”
陆郁梨知道光打他,并不能一劳永逸。
她很快就琢磨出一个办法,还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某天,陆郁梨放学后到大伯母家转悠了一圈就回家了。
等到第二天再在村里看到大伯母和大伯父时,她笑嘻嘻地问道:“伯母,昨晚的饭吃着怎么样?我往你家水缸里吐了点口水。”
李秋云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伸去就要去拎陆郁梨:“走走,跟我见你妈去,要要不管,我替她管。”
郁春玲正好有现成的话等着这个妯娌,她仔细听了事情经过后,学着李秋云先前的口吻,淡淡地道:“大嫂,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呀。谁家孩子不捣乱啊。多大点事啊,真是的。”
李秋云听到郁春玲拿自己的话堵自己,气得脸色红涨,骂也不是,吵也不是。她只好指着郁春玲母女两人人气极败坏地说:“行行,几天不见,你倒是涨能耐了,咱们骑驴看帐本,我看你能到几时!”李秋云说完,气哼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