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房小梅上面就写着“明净几案透晓亮,花明柳暗升迁难。”这很明显是给陈瑀求的官途,不过这升迁难到是让房小梅颇为不满,可是那大和尚却说什么也不改,说卦上就是那么说的,不可拂逆。
至于黄婉,这丫头求的是陈瑀的健康,那老道士显然水平很高,把陈瑀都快夸成了千年王八,可是把黄婉高兴坏了。
而钱冬菲写的什么,陈瑀就不得而知,本想偷看一番,却被那女子推了过去,然后她快速的放了花灯。
至于沈飞嘛,用屁股也能想到他求的什么!
“那丫头求的是姻缘!”房小梅凑近陈瑀,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姻缘就姻缘,管我屁事!
花灯顺流而下,河道上也不时会有几首小船驶过,那些花灯遇到阻挠后便分开继续漂流,不知飘向何处!
黄婉见那花灯飘走了,便想要随着去看看,少女嘛,都有一颗好奇心,偏陈瑀对她也颇为宠溺,便应了他们的要求。
小河蜿蜒曲长,他们租了两首稍微大的船便沿着花灯漂流的方向划了过去。
一路上情景渐渐的变了,已经没有起初城区那么的繁华,四周也渐渐的开始黑了起来,陈瑀让沈飞点起了灯笼。
“要不我们不看了吧,这黑的有点儿吓人。”黄婉胆子有些小,而钱冬菲虽然嘴上没说,但也同意黄婉的说法。
房小梅也跟着道:“那就算了,反正无论如何,这些花灯应该会沿着钱塘码头继续漂下去的,如果可能说不定会入海。”
陈瑀见几人都不想继续行驶,便让沈飞掉头。
“这里是?吴山脚下?”陈瑀觉得似曾相识,便问房小梅道。
她又怎会不知道这里,当年在这里苦等许久,才盼到陈瑀的归程。
“等下。”陈瑀急忙将灯熄灭,示意大家安静。
“怎么了?”沈飞小心的问道。同时几个女子被陈瑀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不轻,心都快要到嗓子眼了。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陈瑀拍了拍沈飞的肩膀,轻声道:“你看那边,怎会那么多火光?”
沈飞望向远处,皱了皱眉头,“大过节的,怎会那么多人在那里聚集?”
“小梅,你带着致末和冬菲先回去,我和沈飞去看看,有些怪异!”陈瑀吩咐道。
大是大非上房小梅从来不婆婆妈妈,对陈瑀道了句小心,便划着船带她两离去。
沈飞驶着船,渐渐的朝那些点点柔弱的灯光而去,吴山脚下不远处,只听到一阵聒噪声。
那些人好像在商议着什么事,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不太清楚,沈飞放慢了速度,沿着芦苇荡慢慢的朝那群人靠近。
在距离他们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船只,由于四周都是芦苇荡,倒是没人发现他们。
这时候靠近了才听的真真切切,依陈瑀判断,说话的那个应该是个首领头目,他道:“诸位,陈钱大衢收留了那么多的难民,为何却偏偏不收我河北人?凭什么在他们眼中我们就低人一等?”
这个政策是陈瑀下的,因为河北霸州起义,陈瑀为了防止一些心存不轨的人混入沿海试点的府州,所以特意让沿海卫加强了对河北人的盘问,但也并没有说限制他们,看来这家伙是存心挑事了。
“对啊对啊!”人群便有人附和道:“朝廷军阀士林宗族贪污兼并,今年河北灾情泛滥,救灾款迟迟不发,我等无奈下只有逃亡,可是哪里才是个头?江西不要我们、湖广不要我们、如今那满口仁德的陈瑀治理下的浙江也不要我们!我们命就该这么贱嘛?没饭吃我们怎么办?!”
“何不学刘家兄弟,反他娘的!”又有人道,“我等何不加入刘家兄弟队伍?”
为首的那人点了点头,灯光下陈瑀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阴谋得逞的嘴脸,他道:“我等不能这么就入了刘家兄弟,这样我们在他们那里便没了地位,我等要干出点事才加入!”
“老大,怎么说?”
“据说朝廷派兵镇压了刘家兄弟,而这祸害源头便是陈瑀,我等何不抓了他送给刘家兄弟做个见面礼?”
“抓官?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你不吃饭还不是饿死?当年太祖爷不就是这样得了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