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儿在对白生态度这件事情上,很是执着,那绝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裴诗嘉就是他的下一只猎物,可怜猎物尚且不自知。
“你如果想让我改变对他的态度,那你就滚出院子哭,别在我这儿碍眼”其儿清冷的剜了一眼裴诗嘉离去。
“喂,你去哪儿,爷爷……”
“别跟着我,不然我让爷爷再把你送回去”其儿顿足,回首,威胁道。
果然,裴诗嘉停了脚步,她才不要回去对着那个恶心的刀疤男。
-
裴诗嘉低头委屈的咕哝了两句,眼睁睁的看着其儿出了院子,转身回到屋子里。
出了院子的其儿,并未走远,只是来到一条鹅卵石小路,看着路旁开着娇艳的花朵出神:
“小鸽子,你看这花开的这样红艳,是不是因为浇灌了你的鲜血?”
手指从娇嫩的花蕊上拂过,一声叹息过后,其儿悲伤的自言自语,虽然院子里那个臭丫头很可恶讨人厌,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害,其儿在心中酝酿了一个滔天大计。
“小鸽子,当初你还在的时候,我承诺过会带你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是直到你死,我依旧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生祸害一个又一个可怜的女孩儿,小鸽子……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啊”
一滴眼泪划出眼眶,落在花瓣上,打的花瓣微微颤抖了几下:
“小鸽子,你以前就那么喜欢笑,似乎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能让你不开心的,就连现在你死了,这花也能开的这样娇艳,小鸽子……”
“你看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这样有朝气,就连到了凋零的秋天,还是可以开的这么灿烂,小鸽子,这里好可怕啊,你也带我离开好不好,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其儿无助的抱膝蹲下低声哭泣,他感觉自己仿佛生活在一个永生的世界,没有春夏秋冬交替变更,看不到万物老去死亡,就连池塘的鱼儿,数目也只是日益增多,从未死去,这样的世界好可怕。
人人都惦念永生,可是却没有人懂得在一个永生的世界里,不会生老病死,周身万物数年百年千年如一,那样的孤独,孤独的仿佛世间,只剩下了他和这幢房子里的人事物。
“小鸽子,我五岁时被外公待到这幢房子里,那时他和现在一样看起来很年轻,后来,我在这幢房子里过了七年,他还是和那时一样年轻,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小鸽子,你说永生真的那么让人向往吗?”
白生说他今年八十七,可是只有白生本家的人知道,白生已经五百八十七岁了,这在外面的世界里,早就是一个怪物的存在了。
“爷爷,妈妈说你已经五百八十七岁,爷爷,妈妈是不是骗人的啊?”当年被白生从爸爸那儿抱回本家时,其儿还天真无邪,当妈妈说的是玩笑话,孰料……
白生端起面前的杯子,将面前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略显苍白的唇上便沾染了一抹妖冶的血红:
“我的其儿,你妈妈没有骗你,爷爷今年的确五百八十七岁了”
白生说的是实话,可是年幼的其儿却还是当他和妈妈联手欺骗自己,笑嘻嘻的说了声“大骗子”,便当做一个玩笑了。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其儿才察觉到了外公和寻常人的不同之处,他的爷爷永远不会老,面容上永远不会出现皱纹,他的爷爷月逢十五便会饮一杯红色的液体,爷爷给他找来的小伙伴,总会在每年七月十四时消失不见……
渐渐地,他越发觉得这房子里的一切都诡异可怕,爱他的妈妈消失不见了,爸爸回到了他的本家,每次来看他时,总会被爷爷拒之门外。
这里的花落了,花瓣不全了,第二天总会突然长出新的花瓣,娇艳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