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远远离开了,保证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的时候,寒子平静许多了,呵呵笑几声,目不转睛盯着我:“奇怪了,你怎么会听到我的声音?”
什么,什么意思,她说什么呢?
我怎么听到她的声音,这不是废话嘛?
“你说什么,我听见你说什么了?”
“你就是郑叶,对吧?”寒子笑眯眯的,这种笑容然人恐怖,不舒服,“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听见我呼吸喘息的声音?”
我拿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脑袋不然,其实我也没有发烧感冒。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吧,说了你也不懂。”寒子哼了几声,依然是上下打量着我,“郑叶,你这个人太讨厌了,我恨不得杀死你。”
“我们没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吧,杀我,至于嘛?”我有点不懂了,她这么恨我,感冒叫我过来,她想干什么,不会是拉着我同归于尽吧?“你想干什么,今天想杀我?”
“哈哈,杀你,也犯不着动这么大声势。”寒子说,“我要用比杀人更恐怖的方式,折磨你,报复,以牙还牙。”
“你想怎么样,寒子,你以为凭着你自己,可以杀得我?”
“这个傻子,你真当我是寒子?”
“不,你不是寒子?”有点突然,一时间没有转过来,“那你是谁?”
“我你害得我孤苦伶仃,不能跟家人合葬,你死,也罪有应得。”
我往后退几步,他刚才说什么,孤苦伶仃,合葬,跟家人合葬,这几个字就是记忆的结点,让我瞬间想起个事了。
合葬的事,最近有的,并且跟我有点关系,那只有杜匕了,杜匕的全家人,妻子宋凝,还有他的小女儿。一家三口人,家破人亡。刚刚死去没多久,前几天刚刚下葬,下葬那天,以为我没有时间,所以缺席了,没有去,第二天的时候,我去跟他们烧纸了。
宋凝想全家团圆,四口人安葬一起。这个也是顺情顺理,人之常情。
杜匕临时之前留下遗书,让事情有了翻天覆地变化,杜匕坚决一家三口,三口人下葬,坚决反对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在多年前已经死亡夭折的孩子,刨除一家三口之外。
至于其中的原因,杜匕并没有说出来。
我相信,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是有这样的道理。死者为大,我尊重杜匕的遗言,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意愿。
“你不是寒子,那你是谁?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你不是很聪明嘛,怎么的,这会想不明白了?”寒子从天窗上跳下来,她的动作也太矫健了,这个动作,一点也不比猿猴差,然后一点点往我这靠近。“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嘛?”
我一步一步往后退,我是想到了,她真的是杜匕的那个,已经夭折的儿子?
“你的杜匕的。孩子?”
“是我,就是我。这么多年了,我就是个冤魂,孤魂野鬼。”寒子的嘴角狠狠咬着,那样子,就是妖怪要吃人之前的狠毒,她要吃了我?
我想她不会的,最起码在这个地方,她不会的,人太多。
“我们一家人就要团聚了,是你捣乱,没事多管闲事,才会让我又孤独了。你说,这笔账要怎么算?”
“等等,这笔账嘛,你得去跟你父亲杜匕算才,这首先呢,是你父亲杜匕有遗言在先,这怎么决定,是你父亲的意思,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这第二嘛,我说了也不算呀, 我想怎么的,不想怎么的,谁听我的牙?对不对?”
“放屁,如故不是你多管闲事,会这样吗?”
我已经退无可退了,身体被一堵墙阻挡着,她却是步步紧逼。
贴的太近了,我有点怕她了,逼着眼睛,不想看着她的眼睛和血淋淋的嘴唇。
“郑叶,谁让你爱多管闲事了,那好,那就帮我,把我的坟墓也安葬在我家人那块,安葬在一起,这个要求公平吧?”
“不不不,这个,我说了不算啊!”
“我关你算不算,反正这个事你得给我办成了,办不成的话……”
“怎么的,办不成你想弄死我?”
“不不,我不弄死你,我弄死这个旅店的其他人。”寒子笑着说,哦,不对了,她不是寒子了,她是幽灵,“这个玩法很有意思吧,你好好想想,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过了我耐性的期限,我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
“不信,你就试试。杀人,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对了,还有,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先杀两个。我先杀那个冬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