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把桌上的栗子全都丢在垃圾桶,阎玄鹤高高长长如同一道亮丽的斜影戳在一旁吃蜜糖小金桔。我问钟藜:“你想怎么比?”钟藜说倒也简单,就这次宋校长的事好了,看我们谁先搞清楚宋校长到底是什么情况,谁先帮宋校长恢复正常。
阎玄鹤垂着眸子一个漂亮的讪笑,冲着钟藜挥挥手说:“那个谁你过来。”
钟藜一愣,可她还是慢吞吞走到了玄鹤跟前万福:“玄鹤老祖有何教诲?”
阎玄鹤大手在钟藜的头顶上轻轻一放,瞬间,钟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叫嚣:“玄鹤老祖,你为何要封了我的仙灵?”阎玄鹤一个狐狸媚笑,捏了捏钟藜的脸皮:“现在你们两个平等了,我来做裁判!”
钟藜其实心眼不少,忙说:“我——我要让紫华府君也来做裁判,玄鹤老祖你明显是偏护这个凡女黄毛妖女!”阎玄鹤脸上一阴,钟藜怕惹阎玄鹤生气,终于消停下来。阎玄鹤便使用眼神提醒钟藜,我玄鹤好歹也是几千岁的人了,便是要袒护谁也不会用那种下三流的手法!
钟藜仙灵被封之后,老大一阵子不习惯,过去要什么用什么只要搓搓手指的事,现在也要从这里走到那里自己动手,她还挺倔强,并没有抱怨。钟藜现在不能隐身跟踪我,结果我身边就多了个随时跟随我的大尾巴。
“你就那么担心我缠着阎紫华啊?”我突然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瞅了一眼钟藜问:“那好,我保证不缠着阎紫华,你能别再缠着我么?”
钟藜没搭腔,继续随着我逛街买东西:“这个挺好看的。”她指了指一枚镶嵌了水钻的边卡。
“好看你就买啊。”
“我没钱。”钟藜看看我。
“我也没钱!”我抱着自己的钱包说。
“借点。”
“你一个穷酸的仙人你拿什么还?”
钟藜一撇嘴角,她自己也不知道,我心想算了,干嘛跟一个囊中羞涩的落魄神仙计较,就付钱给钟藜买了边卡,她欢天喜地的带上,叹服说:“别说你们凡人虽然能力有限但是手工还是很好的,地府的那些款式我都不喜欢。”
“钟藜,你就那么想做阴妃么?”
我们俩坐在路边摊上喝奶茶,我按了按鸭舌帽:“阴间到底什么样,阴妃是不是就跟古代的后宫一样的?”
钟藜说:“阴妃的责任可大了,要协助冥王或者府君管理冥界的秩序,统领地府的女众。你这个凡女黄毛丫头便不要想了,就算紫华府君偏爱你,选你做阴妃,你没有能力管理不过是呆在那个位置上干受罪。”
“你们地府又阴又潮湿又多长的难看的畸形,谁稀罕下去!”吸一口奶茶,钟藜望着我笑起来:“哈哈,算你这个凡女黄毛丫头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切——钟藜蹭够了我的东西,蹭饱了饭,揉揉肚子说:“走吧,下午再去找那个校长。”
我说:“其实我心里有个想法,我认为特别有必要提前说出来,不然到时候你说我是抄袭你的想法怎么办?”钟藜好奇,她点点头:“有笔没有?”
我说干嘛?她说我们把想法都写在手心里,然后一起打开看怎么样?这桥段很熟悉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过,好像是三国演义你周瑜跟诸葛亮两个人这么玩过?有点老土呢,但是她已经抓起笔在她手心里写下了字。
我也写下两个字,我跟她一起伸开手掌,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写的一模一样。
“心魔。”
钟藜抿嘴一笑,惊奇说:“咦!你这个凡女黄毛丫头还挺聪明厉害的么,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开天目看过啊,校长本人身上没问题,校长的办公室,家里都没问题。其实我想到一件事,其实人身上的邪只有两个来源,一是外邪入侵,也就是撞邪撞鬼之类,一是内邪外溢,也就是心魔。心魔没有外在的形状,它就是一股从着魔人内心生出来的一种力量。
钟藜抢着说:“你那个宋校长啊,一定是做过什么事情才会着了心魔。”
我问钟藜:“心魔不会立刻出来的么?这病人都十五年了,宋校长是最近才有心魔外溢,难道心魔在他身体里住了十五年刚出来?”
钟藜一笑:“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