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黑夜里拥抱了许久,相依相偎,似是连体婴儿一般难分难舍。直到一阵冷风吹来——
黎维汀只觉得喉间一阵发痒,赶紧把凌柒罂松了开来,转过身子掩住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凌柒罂听得百爪挠心,想帮忙又不知道从何帮起,只能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真是的,明明今天掉进水里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体质那么差的人都没生病,怎么就你病了呢?”
黎维汀咳完了,听她这么嘟囔着,自己笑了一声,凌柒罂无语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
黎维汀抓住她的手说:“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你有病啊你?”
“是。”
“……”
黎维汀微微笑着,歪着头看她:“我说这样挺好,是因为我觉得,我生病总比看着你生病好受一些。得庆幸你没事,不然我才是真的白病了。”
“……”
凌柒罂沉默了几秒,忽然说:“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黎维汀想了想,把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本以为她会着急会感动,谁知她听完之后半晌没有声音。
黎维汀看得心里发慌,就担心她又责怪自己是个祸害,不肯答应跟他在一起,于是有些着急地说:“这件事情本来可以避免的,都是我太优柔寡断,没有及时跟阿姨说清楚,才……”
“黎维汀,”凌柒罂叫住他,黎维汀停下了声音,听着凌柒罂叹息一般地说了一句,“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黎维汀说:“为了你,怎么都不算傻。”
“呸,你少说情话!”凌柒罂忽然拔高了声音,听得黎维汀一愣。
“你当时要是把我叫出来,凭咱们两个的身手,肯定能把那个人打个满地找牙哭爹喊娘,至于你这腰黑成这样吗?你说你不是傻是什么?连小孩子打架都知道找帮手,像你这么形单影只会敌人的不叫勇敢,那叫蠢!你智商是不是不够用了?”
黎维汀:“……”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正当他不知如何反驳的时候,凌柒罂忽然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怀里闷声说:“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这么傻怎么办?”
“……”
***
回到村长家已经将近午夜一点,村长一家都没有睡,方智也睡不着,坐在村长家的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陪村长说着话。
黎维汀和凌柒罂一同走回来,两个人虽然没有表现得十分亲密,但彼此之间缓缓流动的情潮方智是不可能忽略的。
方智松了一口气,心想没准两人已经说清楚了,没准事情已经成了,总经理可谓是得道成仙,他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该可以把自己设想的那几种死法擦去了,于是笑盈盈地上前问:“总经理,您好些了吗?”
黎维汀看了他一眼,说:“吃过药了,你今天也辛苦了,赶紧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