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顺常,能一朝受封夫人,全是皇后要为林夫人说话。朕,不信这样一个皇后,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刘彻收起脸上的笑意,颇为严肃的说。
“可是陛下……”林夫人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彻制止了:“行了,林夫人,我说了,皇后是后宫之主,这后宫之事,皆由皇后做主。皇后跟随我多年,其品性德行如何,我心知肚明,林夫人大可不必为姜良人担心。”
卫子夫向林夫人问道:“林夫人可知道,本宫为何认定了姜良人身后有人指使她这么做吗?”
林夫人摇了摇头说:“妾身不知。”
“本宫也是为人母者,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拿自己孩儿的性命去冒险。所以,姜良人的所做所为,超乎常理。”卫子夫的话,刘彻打心里也很是认同。
林夫人跪在地上再无话辩驳,卫子夫又向林夫人问道:“姜良人所言不实,林夫人又何以如此为姜良人不平?莫非……此事与林夫人有什么关联,才让林夫人这般紧张?”
林夫人极不自然的笑着,这个时候,自己可不能引火烧身呐:“皇后陛下多虑了,姜良人与妾身一同入宫,从来都是相互照顾,妾身这才紧张了些,为姜良人辩驳了几句,还请皇后陛下莫要怪罪妾身。”
刘彻有些不耐烦了:“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林夫人便可退下。朝政之事已然是让我够费心的了,就不要再拿这些后宫琐碎的事情来让我烦心了。”
林夫人看刘彻有些不高兴,立即就识趣的退出了椒房殿。
走出椒房殿,林夫人明白了一点,刘彻虽然不再如从前那样恩宠卫子夫,但是刘彻对卫子夫的信任,是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即使卫子夫被泼了一身的脏水,刘彻对卫子夫的那份信任还是从未变过。
林夫人以为卫子夫失了刘彻的宠爱,却没想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刘妍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到昭阳殿去看姜良人:“姜良人,本公主听闻姜良人生下一个小公主,为本公主又添了一个女弟,特来昭阳殿看看。来人,让乳母将小公主抱来。”
“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小公主并不在昭阳殿。”姜良人心里明白,刘妍怎么会那么好心。
刘妍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要说这昭阳殿还真是块福地,本公主刻,我们姊弟四人,都是在昭阳殿里出生的。姜良人应该也知道,母后还未受封皇后之前,就是住在这昭阳殿里的。”儿时的回忆,不断在刘妍的脑海里浮现。
刘妍的话,倒是让姜良人想起来了,当初自己搬来昭阳殿的时候,还一度嫌弃这昭阳殿里,从前卫子夫用过的旧东西,被刘妍好一顿说。
“想来卫长公主都知道,小公主已经被皇后陛下带去了椒房殿照料,又何苦来昭阳殿如此挖苦妾身。”姜良人撇了撇嘴笑了笑。
刘妍看向姜良人笑言:“本公主何时挖苦过姜良人?”说着,刘妍便伸手去握着姜良人的手:“姜良人,本公主就如此让你害怕吗?怎么还抖得这样厉害?”
姜良人的额头不停冒着冷汗,躲着刘妍锐利的眼神,微微颔首道:“公主要说什么,不妨与妾身真言。”
“看姜良人这般紧张的样子,这额头上都冒了汗。”刘妍边用自己手里的丝绢为姜良人擦去了额头的泪珠边说:“本公主知道你有意构陷母后一事定是有人指使你,只要你告诉本公主,那个人是谁,不但你的女儿会回到你身边,母后也不会再追究你的过错了。”
姜良人也学刘妍,揣着明白装糊涂:“公主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听不懂?你可以听不懂,本公主也可以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你的女儿。你也可以不说实话,忠于那个指使你的人,本公主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本公主知道,她不能让你的女儿回到你身边。你是个聪明人,这话,就不用本公主多说了吧!想要女儿回到你身边,该知道要怎么做。”刘妍不怒而威的样子,简直是与刘彻如出一辙。
姜良人低着头不说话,刘妍吩咐了屋里的宫人:“都退下吧!本公主与姜良人说说话。”
没有姜良人的话,屋里的宫人都不敢动,纷纷颔首站着,刘妍厉色道:“你们都没听到本公主的话吗?本公主让你们都退下。”
“诺。”宫人们见姜良人点了点头,几个宫人才纷纷退下。
姜良人拉着刘妍的手说:“卫长公主,这一切都是林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只求公主别让林夫人知道了,我什么都说了。”
“你放心,只要你听本公主的话,本公主定会做你平安无事的。此事,本公主绝不会与林夫人提起。”刘妍看着姜良人,满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