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瑶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又将那两行字重新扫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愕然地呆住,手中信笺悄然飘落了下来。
嫣红不知桑沃若在信中说了什么,但深知一定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她忙捡起信笺,扶住苏乐瑶,轻声道:“夫人,咱们先回房去吧!”
苏乐瑶怔怔地,由嫣红和两个婢女搀扶着回到了独秀居里,苏乐瑶这才缓过神来。
桑沃若提醒得没有错,好好的,二哥为何与梁世子一同出现在盈香楼里,又因何起了争执、导致如今这般局面?只怕真如桑沃若所言:事情另有蹊跷!
难道,这一切与楚逸暄有关吗?
桑沃若说,事发当时,楚逸暄的马车似乎从盈香楼的方向离开,而嫣红也说了,楚逸暄是与许柔止一起回来的……
难道,他们两个与盈香楼事件有关?
难道,二哥在盈香楼与梁世子发生冲突,与楚逸暄、许柔止有关?
难道——二哥的事,竟是楚逸暄与许柔止设计的?
联想到这里,苏乐瑶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不,这不可能的,楚逸暄怎么可能联手许柔止陷害她的哥哥?
东宫一直视齐王府为眼中钉,想要置楚逸暄于死地,这两年若不是忌惮她父亲手上掌管的十万兵力,东宫只怕早就对齐王府下手了!楚逸暄又如何还能平安活到今日!
楚逸暄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苏家对他的意义?这两年来不管她对许柔止做了什么、不管她截取了齐王府多少用度,楚逸暄都没有过问过,还一直对她无比宽容,也是因为他需要苏家为他撑腰吧!
所以,楚逸暄怎么可能害二哥?难道,为了取悦许柔止,楚逸暄竟然不惜牺牲她整个苏家?
不,楚逸暄不可能是这么愚蠢的人!就算楚逸暄真的参与了此事,一定也是因为受了许柔止的蛊惑!对,一定是许柔止那个贱人设计了二哥,对,许柔止为了对付她,所以从苏家下手,从她二哥下手,还用花言巧语迷惑了楚逸暄,甚至可能是施了什么蛊毒,才骗得楚逸暄为她保驾护航!
苏乐瑶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蓦地,她一下站起身来,紧咬着牙关道:“准备马车,即刻前往君子巷绸布庄!”
君子巷绸布庄,桑沃若正在裁剪一块布料。虽然她手法娴熟,却因为有些分心走神,而剪错了位置。
“唉。”桑沃若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望望外面的夜色,正准备叫人关门打烊,一辆马车却匆匆地停在了门外。
桑沃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立即站起身来。
只见苏乐瑶很快从马车上跨了出来,匆匆进了绸布庄。
门关了,灯熄了。桑沃若将苏乐瑶引入里间,点起了一支蜡烛。
“姐姐,你可来了!”
“沃若,”苏乐瑶抓住桑沃若,“你确定从盈香楼离开的马车是王爷的马车吗?”
桑沃若低下头:“不瞒姐姐说,我不但看得清楚,还远远地跟到了王府门外,看到马车进了王府。”
苏乐瑶咬了咬嘴唇:“你有什么办法对付那贱人?”
桑沃若凝望着苏乐瑶:“姐姐是要许柔止活,还是要许柔止死?”
苏乐瑶怒道:“当然是要她死!她害得你我这般凄凉,如今还要害我哥哥、害我苏家,我岂能容许她好好活着?”
“不,”桑沃若微微勾唇,“有一种活着,可以比死还可怕!”
苏乐瑶愣了愣,立即抓住桑沃若:“你有什么办法?”
桑沃若狡黠地一笑:“这些日子,我也没有白白闲着。我有一计,可以让那贱人众叛亲离、人人得而诛之!”
苏乐瑶又惊又喜:“什么办法?快说!”
桑沃若于是附在苏乐瑶耳边,细细地低语了一阵,然后微笑着问苏乐瑶:“姐姐觉得此计可行吗?”
一丝笑意缓缓地从苏乐瑶嘴角浮起:“我觉得,很好!”
桑沃若点点头:“只是,咱们这个计划恐怕还要缓一缓再执行,当务之急,姐姐还是要设法解了二公子的危难才是。”
苏乐瑶长叹一声:“我想求王爷想办法,可他却见都不肯见我,鹿鸣把我挡在平安居外,要我万事都等明天再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姐姐也别担心,想必总兵大人也会设法保住二公子和整个苏家。总兵大人为官多年,朝中自有人脉可为苏家说上几句好话,姐姐也不要太着急。”
“也只能这样了。”苏乐瑶咬着牙,“许柔止敢拿我家人开刀,我定会叫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