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才肯罢休?
这么多流言传来传去,已经令他声誉扫地,就算父皇还能饶他一死,只怕也再无缘重回东宫了!
对于一心想要掌管东洛天下的未来君主来说,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桌旁,太子妃吓得抖抖瑟瑟,面无土灰。
她从未见过楚逸昭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这不是发脾气,这是死心、这是痛苦!
眼看着楚逸昭脸色越来越苍白,突然,一口鲜血从楚逸昭的口中吐了出来!太子妃惊得疾步上去搀扶,哭道:“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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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传言,楚逸昀更是吃惊。
嵇城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消息?废太子与齐王齐齐违反了皇室的规定,干起了破坏市场秩序的勾当?一个置业青楼,一个参控赌行?
这,这,怎么会?
苏国刚对此,并未能发表什么看法,苏家兄弟都是武夫,替他跑跑腿、杀个人什么的,都还可以,但是要出谋划策,就不行了。
所以,信王府才需要和容忍太子师的存在。
苏国勇匆匆来见楚逸昀,来之前他狂吃了不少瓜果,又匆匆洗了个澡,才勉强地去除了一身的酒味。他生怕楚逸昀觉察到他昨晚夜不归宿的事。
“王爷!”
楚逸昀疑惑地抽了抽鼻子,闻到了来自苏国勇身上一丝隐隐的酒味,不由皱眉:“你喝酒了?”
苏国勇掩饰地道:“并不敢喝酒,只是忍不住抿了一口。”
楚逸昀瞪了苏国勇一眼,现在不是追究苏国勇有没有喝酒的时候,他指了指外面:“那么多传言,可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王爷,”苏国勇忙道,“我也正想主动请缨,去核实事情的真伪。”
“你以前也常在盈香楼出没,可曾听说过盈香楼背后有人?”
“这……”
想到昨晚萍踪提到的事,真没想到,今天竟然就听到了这样的传言,看来可能是真的。苏国勇忙道:“以前听是听到过一些,但并没有提到过废太子,只是说盈香楼上头有人……属下不以为意,竟未曾深究。”
“哎呀,二弟!”苏国刚一拍大腿,埋怨道,“你可真是害王爷错过了大好时机!早知道盈香楼和东宫有瓜葛,咱们就该早些调查此事,一并禀报给陛下,那废太子岂不就再也没机会回嵇城了?!”
“这……”苏国勇抹了抹额头,转头望向楚逸昀,“王爷……”
楚逸昀皱着眉头:“废太子和齐王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皇室明令禁止之事都敢干?”
苏国刚道:“废太子和齐王都敢互相对对方痛下杀手,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干的?”
苏国勇点点头:“恐怕是。”
楚逸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苏国勇小心地问:“王爷,那,要不要属下去盘查盘查?若是查出什么证据,立即呈交给陛下?”
“当然要查!”楚逸昀寒着脸道,“只不过,要查到证据,恐怕也没容易。”
“是啊!”苏国刚插话道,“如果查出实证,那废太子和齐王可就完了!那青楼和赌坊的那些人怕也保不住了,为了保住废太子和齐王、以及他们自己的命,只怕他们不肯招。”
苏国勇道:“我当然不会明着去问他们,我会想别的办法去查。”
楚逸昀道:“去查他们的账房。若他们有分账上交,必有记录,这便可以作为呈堂证供,定罪凭据。”
“好!”苏国勇头,兴奋地道,“就看属下给王爷带好消息回来吧!”
“还有,”楚逸昀道,“悄悄给太子师传个信,请他退朝之后,速来见我。”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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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早朝,退得格外的早。
朝堂之上,还在讨论着修改水利条款之事,老太监突然匆匆而入,附在皇帝楚辄的耳边,将嵇城里传言之事悉数禀告给楚辄。
楚辄当堂大怒,刷地站起身来,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整个朝堂上的大臣,无为全身颤抖了一下。
老太监低头道:“皇后殿下想请陛下回宫商讨应对之策。”
“还商讨什么应对之策!”楚辄铁青着脸,全无往日的温和仁厚,眼中怒意喷薄而出,“大理监的案子究竟查清楚了没有?”
大理监主司慌忙出列,皇帝问的是什么案子他当然清楚,可关于楚逸昭与齐王妃的案子,大理监虽然获得了全权调查权,但还是调查得非常不顺手。时间过去两天,案情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如今皇帝问起,他该如何交待?
毕竟,事关太子与齐王妃的清白,皇室的声誉、皇帝的颜面,大理监不敢有任何疏忽啊。
楚辄也不等大理监主司回答,带着一脸怒意,拂袖而去。
殿前太监高声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