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到底经历了多少的艰难困苦,才会在这样短短的时间,将一只白兔化为虎狼。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万千百姓流离失所,血海滔天吗?
“这是?”
奇格里微蹙剑眉看向彤珊,流云也将目光从他脸上移至对面人身上。声音如缓慢流动的溪水,无波无澜。
“刚才门卫禀报,说是有人自称云宫笛师。他们不敢贸然打扰你,便找到我,让我去一辩真伪。”
“云宫笛师?”
奇格里温和且疲惫的脸上一瞬间惊愕,随后眯眼,两道凌厉的眼光仿若寒冰之刃,冰冷的刺向彤珊,终于显露出一丝血腥残暴的气息。
彤珊暗暗摇头,伸手挥出灵蛇,手腕翻转,灵蛇化作一汪寒潭,在空中旋转出一片白色扇形,最后稳稳落于她唇边。
送气入笛,空灵笛音瞬间直冲云霄,毫无预警的,就这样撞进了全城藩国士兵,与在场两人心里。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这在战乱时期,每一户平民百姓家再平常不过的一幕,随着幽怨笛声,仿若声声控诉,缠绕上城中每一人的心头。
笛声下,藩国兵士的脸上不再有骄傲,整个鲜城一瞬间除了那笛音,仿若一座死城,里面没有一丝的生气。
这样的一幕,不止在被侵略的国家才有,战争就要有人牺牲,有人不断倒下,就要有人不断补上。
在藩国,他们家中也同样在上演着这一幕。在庆贺胜利的同时,又有几人想过那背后的代价。上位者的一个想法,却叫两国人民数万家庭血流成河。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陛下于心何忍?”
一曲毕,彤珊放下长笛,目光缓缓移向奇格里。他的脸上,从刚刚听到笛音时的震惊,慢慢变得悲哀,痛惜,到如今听闻她说话后眼光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