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向她，复杂的眼神中各种情绪在减少，吞噬，渐渐的，终于化为淡然。他忽然一笑，笑的自负，狂妄，带着王者的霸气与凛然，声音沉稳洪亮，一改之前的疲惫沧桑
“笑话，身为王者，哪个不希望能够开疆拓土，成就祖宗霸业。想要一统天下，就要有人牺牲。
今日的你看到是我在持刀杀戮，可你又想到过没有，今日若不是我来屠戮，那明日就必定是他人来屠戮我。”
说罢眼神微转，不屑的表情收敛，换上真挚欣赏的笑容，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无忧少年郎。
“作为一个乐师，你无疑是当得起云宫之位的。只可惜不知大师为何会离了那里，不然如今便可在我王宫中，无忧无虑的弹唱吹奏，又怎会处处饱受战乱之苦。”
他低头看向自己双手，一声叹息随着话语飘出
“如今我手持刀俎屠戮人间，却可保得身后的一片净土，与想要保护之人的安逸。
若是我放下屠刀，也同样能成全这样一片天空，我又何需。。。。。。”
何需什么，话的后半段静默的烟消于空中，又或是从未想要说出。为了什么才大开杀戮，那个理由他自然再明白不过，又何须去找什么借口。
而彤珊却是不知，她摇头，吐出的话冰凉凉的，带着不容忽视的质疑，与肯定。
“陛下若是为了保护而来，又何需如此残忍的连普通百姓都不放过，更甚者烧其粮草，毁其良田？
若为了开疆拓土而来，试问要一座废城又有何用？若是为了这千里良田与丰富的物资，如今陛下所做，又岂不是在自毁？”
她紧紧盯着他，望进他将一切都看之淡然的眼睛，失望的，痛心的一步步后退
“陛下，您不是为了祖宗霸业，也并非想要什么疆土，而是单单带着毁灭而来。
恕在下实在无法苟同您的观点，道不同不相为谋，刚刚那一曲，就算是纪念一切已经逝去的东西。
还请陛下善待身边人，珍惜您身边的每一段缘分吧。”
说罢，她转身推门，身后奇格里的声音突地响起
“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