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被驳斥地面色苍白,“可是......可是......”
齐连琛看也不看她,挥了下手,“你下去吧,别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娘。”
竹儿的眼圈犯了红,水汪汪的,那蓄在眼眶里的泪,好像轻轻一眨,就会滚落下来。
清漪看着,心里一动,这个女人,难道......
竹儿低下了头,“是,奴婢遵命。”说完,她很技巧地扭头,起身,走了出去,竟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她流泪的脸。
对于竹儿其人,清漪虽说没有太多好感,但因为彼此并没发生过什么利害冲突,再加上那竹儿对齐连琛的照顾,也是真的悉心周到,所以,总的来说,清漪还是抱着要知遇、宽大的态度去对待竹儿。
反观,齐连琛对于这个服侍了自己**年的女人,这般凉薄,仅仅是因为不愿纳她为妾,才刻意表现出来疏离的吗?
清漪看不懂,对于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一直没看明白。
就像是现在,那男人在竹儿前脚刚走,后脚便无赖地对她凑过脸来,“小旭你看,流血了。”
清漪只是轻轻一瞥,便道,“三公子放心,已经结了疤。”
“......”男人不死心,嘶嘶地倒抽几口气后,委屈道,“小旭,为夫觉得疼。”
“等会就不疼了。”说话的时候,看也不看他,清漪径自剥了个鸡蛋,摸摸温度,热敷刚刚好。
剥完了,她站起身,走到齐连琛的面前,“三公子抬头。”
齐连琛正纳闷呢,眼睛盯着她手里白嫩嫩的热乎鸡蛋,条件反射地仰头看她。
刚一抬头,清漪便将鸡蛋压在了他眼角的淤青处。
“啊——”
齐连琛哀嚎,同时两只手臂竟然又张开圈住了清漪的纤腰。
清漪扭了下,没挣开,一咬牙,更狠地将鸡蛋压在他的眼角处,险些把那鸡蛋压烂了。
其实,这熟鸡蛋也是脆弱之物,由着她压,在不破碎的基础上,又能有多少力度?偏偏齐连琛哭爹喊娘的,好像要了他的小命似地,手臂也更紧地将她的腰肢牢牢抱住。
“清儿,为夫好命苦啊。”
柳儿在一边瞧着,乐也不是,笑也不敢,她真怕自己再呆下去,一会就要憋到内伤了。
好在自家夫人体恤,这时给她找了个事做,“柳儿,去咱们府里的药库去找点治创伤的药来,咱们家公子觉得苦,给他的嘴角、口里多涂点,让他真的知道,什么是苦。”
柳儿掩着唇,偷笑地出去了。
清漪这才稍稍放松了点力道,借着鸡蛋的温度在齐连琛的眼角轻柔滚动,嘴里无动于衷地跟他搭腔,“三公子觉得苦?”
这鸡蛋热敷着实舒服,齐连琛闭上眼晴,带了几分享受,嘴里却说,“嗯,苦。”
清漪弯弯唇角,“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三公子,你是哪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