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我家窗户底下嚼舌根的,估计又要多一个人。
想到这一点我就感到很沮丧: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真心有道理!宁可得罪阎王也不能得罪身边的小鬼。
但,如果不是楼上刘奶奶,那是哪个刘奶奶?
对于一个下班就去酒吧ktv胡吃海塞,把家当旅馆的单身男子,我对邻居们真心不大熟悉,只好辗转又去了物业打探消息。
物业这边只有一个小姑娘在玩手机,看到有人进来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
“我说,昨晚是谁家老人病危了?”我不大喜欢这种低头族,但有些话还必须问她。
但小姑娘没理我,手指还是矫健敏捷的在屏幕上戳个不停。
“我说,昨晚是哪家的老人病危了?”我只好加大音量,对方却一声叹息,狠狠瞪了我一眼:“红包被人抢了!怎么回事啊你?有什么问题?写在那个小本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叫你来上班的还是玩手机抢红包的?”我好气又好笑,或许是这种严肃语气震慑住了小姑娘,她吓得赶紧把手机收起来:“您是?”
“我是你们业主,昨天我们3单元似乎有老人病危,我来问一句。”
“哦,就这点事儿啊?”女孩不屑一顾的白了我一眼:“又不是您们家人,管得着嘛……你问我我砸知道,昨天又不是我值班。”
“那你们业主联系表给我看看。”对这种不负责任不懂事的小屁孩,我也不好跟她纠缠,要过来联系表我找到3单元,就在此时我眼珠子不会动了,拿着纸张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们确定没写错?”
因为联系表上原本应该是我家位置的2302室,居然……业主名字居然成了刘淑红!
“没错啊!”小姑娘疑惑的接过表去,凝视了半分钟突然一拍脑袋:“哦!这是……这是以前的!”
“以前的?”
“对,你们这座楼是老小区几十年的时间了,您是买到二手房吧?以前这间房子的业主就叫刘淑红,确实是个老太太。”小姑娘扶扶眼镜看了我一眼:“您说昨天有人病危?也是姓刘?”
我被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
她看了看办公桌上的电脑,鼠标点了几下:“你们楼上除了四楼业主姓刘,没有姓刘的,是不是搞错了?您昨天亲眼看到的?”
“不是亲眼看到……”我的心越发一股深寒涌出来:“但我跟病人的大儿子和亲戚们见了面,还聊了两句呢!老太太应该年纪很大了吧,大儿子都六十多岁的样子……”
“呵呵,那您是做梦呢,这个楼道里等级在册的老人,没有超过七十五岁的,不过我们这里登记的只有业主姓名,老太太姓名我们估计没有,你还是问问扫地的黄爷爷吧!他在这里呆的时间长岁数又大……”小姑娘说到这里已经用完了所有耐心,又低下头去捣鼓自己手机了。
绕了一圈,我等于什么都没问道。
刘青看我回来手里还提着早餐,似乎很感动的样子:“哎呀,发现你们老男人就是好,会体贴人照顾人……”
老男人?
我对这个标签相当抵触,我才……三十二周岁而已,就算老男人了?
但细细一想,现在跟我一起上班的同事都二十出头有的甚至十九岁,在他们眼里我不是大叔是什么?我虽然不清楚刘青的实际年龄,看她老爹着急嫁出去那副架势,估计也是二十五六二十七八的老姑娘了,但即便是这种老姑娘,站在我面前还是有年龄上的心理优势的——起码我还二十来岁,而你都三十好几奔四的男人了。
年龄,是一个很难琢磨的变量。当你几岁刚懂事的时候期望像大人一样没人管没人约束,十几岁时充满狂妄幼稚梦想不可一世却原地打转,二十几岁自以为矜矜业业却只是为了生存,三十多了,你才发现自己人生都过完一半了。
刘青大口大口吃着我买来的牛肉馅饼和豆浆,她是那种胃口很大并且怎么吃都不胖的女人,或许是太好动的缘故,吃下去一头牛都可以被消耗掉。
当我洗完手坐在餐桌边的时候,发觉买来的两份牛肉馅饼只剩下半份不到,一下子愣住了。
“抱歉抱歉……”刘青有点不好意思,把第二杯豆浆放了下来:“这豆浆和馅饼太好吃了,我情不自禁就……来还有小半杯,你喝了吧。”
说实话早上起来本来就口干舌燥,虽然这样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是硬着头皮接过来,咕咚一口喝下去。
这杯豆浆是刘青曾经喝过的,一想起这个来我就脸皮燥得慌,但看着人家女孩子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也没理由忸怩作态。
半杯豆浆的味道是很复杂的,我自信自己不是个猥琐的人,但长期的单身生活让我对女性颇有些敏感。
即便是在路上遇到陌生的漂亮女子,我也会莫名其妙呼吸加速,走路姿势都有点僵硬。
突然间家里多个女人,还是个二十五六身材匀称面容姣好的适龄女青年,如何能不让我心笙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