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少了人,谁不见了?谁也没有,只是有人还在‘绿洲’处根本就没打算走,谁呢?有人可能已经猜到了,当然是那一直不怎么开口说话的曾不归。
我心里急,但却没有生气,有的只是少许的惶恐,对于这个在身边的‘队友’,我一直都处于防备状态,只是我再多的防备,也控制不了一个活人的想法。
此刻的曾不归就这么盯着那片‘绿洲’,也不打算给我们交代几句。
“曾哥,咱走吧!”
感觉在此人面前自然就矮上一截,完全没底气,即便是心里在暗自咒骂,脸上还硬挤出点笑容出来。
“她暂时又不会死,你们那么急做什么?”
事实上此刻的我对曾不归这话理解错误了,我以为他是在对我们的冷嘲热讽,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冒出来,罗丹都成这样了,曾不归还这般说,当真以为我脾气好么?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可没等我发作出来,曾不归倒还先开口了。
“怎么,想打架?还是想动这个?想做就做,没人拦着你们!”曾不归身体向前一探,指了指我背上的枪说道。
我的个去,这是要逼我真发飙的节奏,抽过枪就对准了曾不归。
“忆冬,别冲动,咱们先出去再说。”
人都有底线,越是平常温柔的人在非常时刻做出来的事情越是吓人,我那会儿的脑子里还真就有一种冲动,一枪毙了这家伙,说不定以后能省下不少事儿,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回去就说在沙漠里走散了,谁也不会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山的出声阻止让我一下子清醒不少,想想刚刚那会儿心里的想法的确有些不应该,无论怎么说,哪怕是敌人也是一条人命,更何况到目前为止曾不归并没有做过任何威胁我们的事。
“曾不归,刘忆冬只问一句,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就一个人留在这儿。”
周围一片宁静,没有一丝风,我说得很大声,曾不归不可能听不到,但他去转过脑袋不再理会我,我的话倒成‘风’了,而且是耳边‘风’。
“周队长,咱们走,他要是想一个人在这里就任由他吧,咱们该说的已经说了。”
收好枪,转过身去,索性懒得理他,莫名中和曾不归就有一种对立感,说白了,我和他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周山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罗丹那苍白的脸,只得点了点头,目前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整理好剩下的几头骆驼,也给曾不归留下了足够回去的水,我们准备上路了。
“走吧,走了这小姑娘就死定了。老火的儿子也就这样。”
我的个去,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被人扔下一颗手里在脚下,也说这曾不归令人生厌,我们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他不说,等我们都要走了才撂下这样一句话,这不就是在耍着我们玩儿吗?
当然也得感谢他这么说,因为从他嘴里这句话我也听到了多重信息。
其一就是罗丹一旦离开就会死,反过来理解是不是留在这儿就能留下呢?
而另一个信息对我来说是一个震撼,眼前这个看起来比我还小的人居然认识老火,也是存在于各种故事里的父亲。
曾不归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口气?认识我父亲,还称罗丹叫小姑娘,长生不老的老妖怪?不能啊!
疑问埋在心里,我准比继续发扬我的优良品格,想不通的事情索性就不去想,既然曾不归的言语里要我们留下,那就留下听听她到底怎么说,事情都这样了,再急也不能急这么一会儿,说不定曾不归这家伙真就有办法救治罗丹了呢?咱们也就用不着回去了。
“曾哥,怎么个说法?”
我也来得直接,因为就在这话出口之前我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以及我们这里每一个人之间的利害关系。
若要从站队来说,目前是四比一,曾不归独自一人,他需要我,不是因为在这沙漠中他需要我,而是说他需要我这个人,因为我的身上肯定有他需要的东西,就像在岛上那老女人一样,她需要我这个人,只是这会儿的老女人变成了曾不归而已。
吃准了这一点,我就用不着和曾不归客气,他若真能救治罗丹,我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做到,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也无所谓,我不希望罗丹出事。
换句话说,这次到去黑喇嘛碉堡,就本来就抱着走不出去的想法,哪还有什么在乎的呢?
曾不归盯了我一眼,又向着‘绿洲’里盯了盯,这才又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