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人亦如梦,从高处跌落的我,脑子里开始恍惚,更是想起小时候母亲讲过的故事,都说小孩儿梦见自己从高处跌落是长高的征兆,而此刻会不会就是一场成长的征兆呢?在掉下去的那一刻,我或许在沉睡,或许已经醒了!
只可惜思维的跳动追赶不上坠落的速度。这不是一场梦,一切都那般真实的呈现,而我即将粉身碎骨。
最后的时刻到来,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紧紧的抓住小匣子,然后,然后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咔嚓!啊……”
手,我的手,娘的,我的双手被拉扯断了。
这情况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仔细想到底怎么了,人已经跌落在石杯里,又是能感觉到一声闷响,下半身立马没了直觉,而后整个人也昏迷过去。
而这次昏迷居然没持续太久,至少我感觉上没有太久,就那么一会儿的事,醒来之时的第一个感觉是双手不太好使,但似乎还能动,第二感觉就是我目前这姿势很不对,整个身躯居然以近乎九十度的角度被折断,下半身没有一点儿感觉,当即我心就凉了,这他娘的还活着么?
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活着,的确还活着,只不过离死也不远了。或者如果一辈子将会这样,还不如死了的好。
虽说以前的我曾经有过深度植物人的遭遇,但那时的我至少身体是完整的,只要人醒了就醒了,然则现在我的情况是手基本废了,脊柱断裂导致下半身瘫痪,没有希望,真的没希望。
情绪特别低落,毕竟我人还是清醒的,疼痛感也是清晰的,也就是说此刻的我必须得接受一个现实,我的身体残疾了,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残疾了。
几番思索之后,突然又有种释然的感觉,都已经这样,怨天尤人已经不是办法,大不了最后给自己来个自我了断,虽然知道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但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样。
“刘忆冬,刘忆冬,你还在里面吗?还在吗?”
是周山的声音,此刻能听他的声音简直太让我激动,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活着,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心中油然而生的亲切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受,当你独自一个人在异地打拼,突然有一天你的面前出现一辆自己家乡车牌的车子,顿时就能感觉到异常的亲切,那种感觉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这或许就叫做乡愁吧,此刻周山的声音在我的耳里,那就是一种乡音,十足的乡音。
“周山,周山队长,我还在,我在里面····”
求生是一种本能,虽说我都已经有放弃的想法,但一听到周山的声音里面立马有激起我的那种求生的**,曾经我历经艰险也要把周山带出去,而今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周山能够回报我,我没有那么高尚,就是希望周山带我出去而已。
只可惜我的回应再也没有等来周山的半句话语,我俩的对话就像那空气中飘过的一场风,就这么过去了,毫无踪迹。
“周山···罗丹,是你们吗?刘炎兵你们不是要那东西吗?现在东西就在上面,你们进来拿啊!”
趁着嘴里还能说出话来,我决定拼命的呼喊,我得自救,虽说我已经料到自己得救之后的结局可能会是什么样,但我还是想要自救,哪怕还有着一口气在,都还是想要活着。
小会儿之后,还是没有得到人的回应,刚要打算放弃,却得到了另外一种回应,只不过这样的回应,我宁可不要,简直要老命了。
脑袋,又是脑袋,又是那石杯沿上出现了半颗脑袋,紧接着是一颗,两颗,更多颗,关键是这有些脑袋我都认识,全都是之前那些被巨型蚯蚓吸干的那些人,这会儿出现绝不会是来帮我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来找我麻烦,而且这麻烦似乎还不小。
想象这样的情形,一个几乎瘫痪的人躺在一怪异的石杯之中,而石杯上挂满了明明知道已经惨死的人头,这即便不是妖魔鬼怪,也得吓死人几回,我此刻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我知道这一切的不妥,心中也在忐忑万分,却又完全左右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么看着,呆呆的这么看着,哪怕是这些脑袋进来啃食我,都还是只有这般看着。
然则这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瓢虫这老冤家也来了,一大片盘旋在石杯的周围,也不进来,也不飞走,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吸引,而在这里唯一能吸引他们的恐怕就只有的这赤身(和谐)果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