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摇摇头,她说,“我们这样的家世,哪儿有女孩子不喝酒的?”
听她这么说,陆时逸倒是想起了,那个从来都近似滴酒不沾的女孩儿,在医学院里一众师弟师妹中聚餐时,陈嘉渔被戏谑,是常有的事情。
“西子。”
“嗯?”酒杯放在一边,西子和他搭腔道,“学长,你说。”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Z大最近爆出的那个帖子。”
西子一怔,没想到陆时逸也看到了。
果然,她就说z大论坛不同于普通的八卦灌水论坛,认知度很高,可偏偏就是有人不在意这些。
西子问,“陆学长,想说什么?”不等他开口,西子就道,“阿渔不是那样的人,明显那帖子就是有意污蔑,学长不必在意。”
陆时逸摇摇头,浅笑道,“我没有信以为真,只是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帖子和你哥有关,是不是能恳请他出面删帖,毕竟社交网站上人言可畏。总有不知内情的人,被蒙蔽,被利用同情心和正义感。眼下过了Chun节,再开学,对嘉渔的声誉也不好。”
西子听陆时逸的话,完全听到出神。
什么时候嘉渔和陆学长的关系这么好?
好到,足以让这个男人为她考虑那么多。
“西子?”
听到陆时逸叫她,西子回神,道,“这个办法我已经想过了。”她说,“不用你和我提,我一早就问过我哥,可西瑞哥也查不出那发帖人是谁,不瞒您说,他的前任女友实在太多,一一排查,也是件极为复杂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陆时逸陷入了沉思,看来,那女孩儿确实被人盯上了。
那帖子和往常的都不同,有照片,就等于近似有证据,怕是对陈嘉渔不利。
西子听陆时逸分析,“发帖人虽然提及的是你哥和嘉渔的事情,但是那些贴出来的照片,明显是冲着嘉渔来得,你哥在照片中出现,但未曾露脸,所有的照片露全颜的是嘉渔。”
“是的。”西子完全赞同,“我就问过阿渔是不是有招惹过谁?可她——你明白的。”
陈嘉渔在学校以拒绝男人,丝毫不留情面出名。
树敌,必然不少。
可她,又偏偏不在意这些谣传的谣言。
所以现在真的着手,去找出那个人,网络世界茫茫,查找那人犹如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西子拧眉,“嘉渔的性格从没发生过变化,自大学到读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没有见有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待她,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寒假,是这个假期?”
慕西子说得在理,陆时逸道,“你最好问过嘉渔。”
那个女孩儿那么聪明,相信找出那个人并非难事,只是性格使然,不想理会。
不然,那帖子不能摆那么多天。
一边小酌饮酒,一边看着陆时逸温文尔雅的脸,西子想:陆学长对待嘉渔,有些出乎意料的关心。
看来,他们该是相处不错的朋友。
越想她越失神,竟然整个晚宴都在想这些。
晚宴后,跟着家人到温泉居所,和父母道过晚安后,西子睡前,还是忍不住给嘉渔到了一通电话。
结果,对方显示,无人接听。
最终只好编辑了一条简讯发送过去:阿渔,明早到我的房间来,我们聊聊。
1月10号,清晨,久雪放晴的天,天际东方迷迷蒙蒙的一片,启明星还在空中静谧地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泛着鱼肚白的天,犹如国画浓墨重彩中的一笔,在染了水后,慢慢晕开。
169套间。
慕郗城按日常的生物钟,6点就完全清醒。
倒是蜷缩在他怀里如软猫的女孩儿,还没有清醒过来,晨起后。
一夜后,室内的空气里满是女孩儿身上清冷的栀子香。
伸手,慕郗城自他的软枕下,摸索到一枚刺绣香包。
他知道的:嘉渔身上有冷栀子的香包,怕他昨晚难入睡安眠,这孩子从自己的行李取了出来,放置在了他的枕头下。
欣慰于她的体贴。
慕郗城第一次没有在清醒后立即想要下牀,而是躺在牀上。
与其说贪恋着赖牀,倒不如说是贪恋这个孩子依偎在他怀里的这种感觉。
和他亲近的人不多,宁文静多年演出,他们相处,远远不及他和嘉渔在一起的相处。
她是他喜欢的女孩儿,也是他最亲近的人。
看她裸出的雪白手臂,慕郗城将蚕丝被扯了扯给她盖严实,不让她着凉。
却没想到因为这个动作,这丫头在睡眠中倒是缠地他更紧了,只怕是刚才冷了,现在盖了被子,还是一直向他怀里钻,又紧紧地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