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家里的人进来添了理疗的药香,是木兰的味道加了一小盅的南海沉。
让情绪过激的人即便入睡陷在梦魇里的症状渐渐减退了。
他单手撑在下颌上侧卧看一份文件,等室内添香的人出去了,他偏过头看见她紧皱的眉头终于疏散看,睡着了。
而且,状态越来越松懈。
真的放松下来,进入了深度睡眠。
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半个小时后。
郑东站在门口敲门,想谈顾二少今晚就要到老家琼州的事情,知道里面有人‘睡’他只敲了两下。
然后听见有人说‘进来。’
他才向里面走,容雅站在郑东身后看见先生侧躺在牀上,遮掩了里面的那个女人的身影。
将视线收回来,她说:“二少身边的人打了一通电话,他说他需要您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顾家为什么经济重心完全转移?还有他的母亲楚蔷女士和乔家大小姐的下落。”
“我不想和他谈。”
“可他……”
“容雅,我懂你的意思,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都清楚的多,不是亲自见过面他不会相信任何人说的话。”
容雅纳罕:“好吧,我去安排二少接待。”
容雅出去又向牀内侧看了一眼,像是有一只女人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搭在了先生的身上。
唇色变得苍白,她眼神暗了暗重新恢复清明。
只是有人动作自然,将那只手握在掌心里,近似旁若无人得和那个女人亲近。
郑东习以为常,容雅从来没见过觉得惊愕又诧异。
越在这里了越觉得心烦,索性不要在这里待了。
郑东继续谈论事情,他站着瞥了一眼牀内侧的人,“目前,二少要来,还是不要让他得知道陈小姐也在琼州比较好,不然很难不对我们构成威胁。”
“该知道的时候,什么都会清楚,瞒不住他不用防。”
“但是,至少目前您还是该考虑眼下,毕竟陈小姐不见得会配合您,而且因为一个乔安然很容易站到对方的阵营去。”
牀上的人握着那只白皙的柔荑,没说话。
作为一个清洁爱干净的医生,嘉禾的手曾经很美,不涂抹五颜六色的指甲油,莹润而圆滑。只是,现在多了很多伤口,日子久了实验做多了,会变得粗糙不光滑。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生了一双三十多岁女人的手,让他拧眉。
郑东见他不说话,继续说:“缓和与陈小姐的关系很关键。不然,就算我们再拼劲全力保护她,她不相信我们也是徒然。”
“这件事不能急。慢慢来吧。”
顾怀笙的视线凝聚在她的脸上,指骨轻触过她的面颊,再到丰盈恢复血色的唇。
她刚进来的时候,自己应该都不知道她自己有多紧张。
情绪过激,不能再让她受刺激。
欲言又止的人,最后还是问了,“住在后院的那个人,要怎么解决?您真的不打算让那个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