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手指尴尬地轻轻松开了。)
“要走了吗?”
傅允陶将墨镜摘下来,看了一眼陈嘉禾最后将实现聚焦在顾怀笙的脸上。
“我去取车钥匙。”
他正要走,却被背后的人扯住了衣角,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叫他。
“怀笙……”
“放开。”
转过身他将无奈的视线搁置在她的脸上,湛黑色的眼瞳如墨,嘉禾撇嘴被他挣开的时候内心蓦地涌起一丝疼。
她站在他的背后看他的背影,将苍白的唇死死地咬了下去。
傅允陶上前走了一步站在她身侧,有些莫名的开口,“陈嘉禾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明明是你抛弃他,现在却摆出这种委屈巴巴的神情就好像你是受害者。”
“我抛弃他?”
嘉禾转身,“你在开玩笑?五年前你不也是当事人之一。”
傅允陶讽刺的笑了,“好一个当事人,陈嘉禾你还真是没怎么变和五年前一样虚情假意。难得我以前还觉得你足够痴情,倒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副虚情假意的空皮囊。”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评判我?”
“有什么资格?”傅允陶冷冷地笑了,“因为我最知道你五年前有多绝情冷血。五年前接到病危通知书的那晚,我给你打电话求你见他,你怎么说得你还记得吗?你说他就算死了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望着她苍白的脸,傅允陶拧眉,“怎么忘记了?忘记你做过的事情了?就算你忘记也没关系我替你记得,我傅允陶从小到大没求过几个人——”
想起自己那晚的无奈失控,她就差给她跪下了。
可是,她呢?
傅允陶看着她,像是自嘲又像是讥讽她,淡淡道,“陈嘉禾你可真冷血。你被冯修俊带走了,只留给他一个婴孩的死胎,让他病重期间还要背负那么沉重的摧残,你是有意折磨他。就算他真的有错,五年也该刑满释放了,需要你见到他以后就着急相亲,还一次就是两个男人?”
“那又怎么样?他早已经对我不在意了……”
“不在意,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他冷漠甚至讲话刻薄不留情面,可他哪一次不是为你着想。而你呢?自以为是的扮演无辜受害者,却每次都做往人心脏上插刀的事情。你才是真的狠心。”
她狠心?
嘉禾忽然苦笑。
她知道在这五年里顾怀笙不好过,而她又何尝不是每天身处水深火热?
他们都没理由责备对方,这就是生活的安排。
年纪越增长,她越发现有时候并不是你很爱很爱一个人,就能留在他身边的。
落地窗外的风吹散了傅允陶的长发,“五年前的那天,就算你说了那样狠心的话,可是在上手术台前他叫的还是你的名字。”
嘉禾宁静的侧脸沉陷在暗影里,“也许他只是觉得亏欠我的……”
毕竟,当年孩子出生的那晚太像噩梦。
“陈嘉禾,最终彻底丢弃他的人是你,觉得亏欠的人也该是你。为什么你只固执己见不肯听他和你说明白?”
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身影,她又继续道,“也许等你真的想听的时候,他却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