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布尔呆在草原极西的小城里,除了望眼欲穿地等待凌飞的命令,就是百无聊赖地与法约尔骑马打猎,若是让布尔每天正襟危坐地办公,那肯定会让急躁的人崩溃疯的。 自从布尔派人打探到草原人投降的原因以后,顶着仁慈的头衔,布尔也做不出来杀俘的事情,这让喜欢鲜血的布尔很是不爽。而且这十数万人的俘虏总不能随便就放了吧,想要整编成自己的队伍还是需要时间的,这可就耽搁了布尔的大事,虽然布尔一举击溃草原人主力之后,叛乱的声音就销声匿迹了,可终究有几个又臭又硬的看不清形势的不是,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在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布尔心中,那可是如鲠在喉的感觉,将敌人完全消灭,消灭得一个不剩这是布尔的作风。现在倒好,布尔不得不留下大部分的兵力看管俘虏,分兵行进,由泰伦特这个讨厌的家伙带队而行。其实是变相配泰伦特,布尔与泰伦特的赌约被布尔新近招收的狗头军师知道了,自然而然的真相大白,布尔是又羞又恼,可又做不出来食言而肥的事情,故而还是找个借口把魔法师远远开走吧。泰伦特也够精明,直接将看上的东西装进了空间戒指中,这也让狗头军师接下来的计策失去了用武之地,故而布尔是气上加气,总之也不回城了,就带着亲卫在草原上狂奔。
这一天傍晚,布尔正和法约尔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呢,对泰伦特的同仇敌忾让两个人迅从同事升华到了知己。原本法约尔是谁也不鸟的,人家可是标准的天字第一号老人,对于后面加入的新丁自然要摆出我是老大的架子,故而法乐尔也与同事没有什么深交,也不是法约尔难以交往,而是法约尔太在意自己的身份了,故而无形中疏远了与另外几人的距离。此时远离了凌飞,法约尔也不用再表现自己的忠诚了,故而也比较放得开,布尔也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三杯酒下肚,法约尔与布尔就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同样的经历让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对对方产生了好感,这也是两人能不计较对方缺点的原因,同样的也是卡其顿军中勇士营派产生的原因,这是后话。
“将军大人啊,终于让手下找到您了,手下都来了好几次了。紧急公文,是伯爵大人的加急文书。”狗头军师是个瘦瘦的中年人,长得是够寒碜的,类似庞统的长相,丑得够可以的,所以在以前是处处受到排挤,常叹英雄无用武之地,当布尔第一次前来时,狗头军师就骑着自己的跛脚马前来投奔了,可惜布尔的行军度太快了,让狗头军师真是心中满是懊悔。布尔的第二次进军可是实打实地驻扎了下来,狗头军师终于把握住了机会。那法约尔正缺少管理的人才,有人来投,自然是先顶上火线,不行时再换不迟。这一无奈之举却让狗头军师感激涕零,誓为卡其顿大军忠诚不渝,本来是效忠布尔的,但布尔死活不接受,在布尔心中还是缺少了些争权夺利的想法,建山头也不是布尔能做的事情。
“福克森,你这老小子怎么才把大人的命令交给我,要是误了大人的大事,看我怎么修理你。”布尔喝得红的眼睛狠狠瞪了狗头军师一眼,才打着酒嗝拆开了信件,搞笑的是上面也粘着几根野鸡毛。
布尔看完以后,酒也是喝不下去了,将信件递给了法约尔。法约尔也是愁眉不展,摇摇头,将信件递了回来,信最后还是落在了狗头军师的手中,同样的,狗头军师也是沉思不语。于是刚刚还吆五喝六的酒场顿时静了下来,大家同时开动不算精明的脑子,冥思苦想,可终究还是不开窍。
布尔想得是有些烦躁了,对着狗头军师问道:“福克森,怎样让那些贵族为大人效命,大人说了,是毫无保留的忠诚,不能再让他们给坑了。这群兔崽子可不是什么好鸟,背叛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卡尔森公爵就是被他们给坑死的。”
狗头军师一脸苦涩,无可奈何地说道:“大人,你说的这些也太有难度了,这可是帝国无数年来的痼疾,小贵族依附大贵族,大贵族依附世家,一旦风头不对,临阵倒戈再正常不过了,毕竟爵位也不是投靠的贵族能给的。即便是三大世家,也是靠着家世,压服了所有不听话的领地内的贵族,至于卡其顿伯爵,根基还是浅了点,对贵族们的威慑力还是少了许多。想以势压人,尚欠缺些火候,伯爵大人的爵位也在那里摆着,咱们俘虏的贵族侯爵伯爵也不少啊,还都是世袭许久的贵族。这样的贵族最是顽固,也最难说服。”
布尔很不耐烦地摆摆手,止住了福克森的长篇巨论,其实布尔也听不下去,布尔从来是一个只要结果不管过程的人,只要目的达到了,什么样的手段都好说,至于礼义廉耻之类的事情是布尔不关心的,布尔不在乎名声,率性而为才是布尔的真实想法,让名声给束缚住手脚,才是布尔最不希望生的事情。布尔听着福克森天花乱坠的说辞简直是腻味到了极点,给个痛快的答复不就行了,“到底有没有可能让他们跟着大家,我要的是完全站在大人一方的那种忠诚?”
福克森可真没见过这样说话的,往常为贵族们参议时,贵族们总是津津有味地听手下们献计献策,虽然里面夹杂了许多吹捧,但贵族们从来不会打断幕僚们的言语,总是虚心受教的样子,尽管福克森的计策从来没有被认真采纳过,可这位也太直白了吧,省略了全部的解说过程,只问你行不行,福克森又想了想,狠下心来,说道:“大人,我有办法让那些肯归附的贵族们服服帖帖,只是那样的话对大人的名声不好。”
布尔咧嘴而笑道:“有门就好,你说怎么做,只要能做到,本将军重重有赏。”
法约尔也来了兴趣,对着福克森笑道:“喂,老先生说仔细点,让咱脑袋也开开光,说好了,本大人也会栽培你的。”
两个人的话说得福克森是心花怒放,虽然这两个人粗俗了些,但是总归还是虚心求教的,比起贵族们一味的好话敷衍强了许多,于是福克森的话里面也带着些许的兴奋,或许真能有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嘿,也别再犹豫了,这条老命就卖给卡其顿城了:“大人,您们应该也看出来了,贵族们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大小贵族之间有矛盾,贵族本家与旁系之间也有矛盾,只是秩序没有被打破时一切都掩饰得很好,现在却不然,只要我们分化拉拢策略运用得好,准保有许多人能为大人所用。”话说到了这里,福克森有些踌躇了,下面的话可不是那么好说的,传出去的话肯定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可以说,几乎会成为贵族公敌。
法约尔看出了点苗头,将营帐内所有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并下令,五十米之类,不经通告胆敢乱闯者,格杀勿论。布尔也没有在意法约尔的越俎代庖,这可是他的任务,有人在旁边帮衬着点还求之不得呢。
福克森悄悄地来道了两人的身前,用几乎微不可察的声音将自己的计策说了一遍,法约尔一阵皱眉,而布尔却大声夸奖着说是妙计,而且是绝妙之计,连带着看向福克森的眼光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如同一只灰狼打量着小白兔的感觉,看得福克森是心惊胆战一身冷汗,好像福克森也不是那么英俊的人吧!
“好,就这么定了,本将军这就去办。福克森,你真是本将军的左右臂啊,本将军先赏你一万个金币,再替你向大人请功。好好干,咱们卡其顿城正需要你们这些喝过墨水的人呢。”布尔的愁绪一扫而空,扬眉吐气的感觉又来了,自己可是要为大人立下惊天大功了,大人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布尔,也是对布尔实力的信任啊,“哈哈哈。”布尔大笑了起来,福克森则是连忙称谢。
“布尔,我就不用去了,刚刚喝得也不少,大半夜再出去,我可受不了了。我就先睡会,等着你的好消息吧。”法约尔没有想过要陪同布尔一起去,法约尔可是看得很透彻了,这等事情还是少参与为妙。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少个人争功,布尔觉得真是双喜临门了,其实他也不想想,法约尔是那种不喜欢表现的人嘛,有些事情布尔可以不在意,法约尔却还是很在乎的。法约尔是谁啊,凌飞第一个手下,那可是卡其顿城所有下属要效仿的旗帜,代表着伯爵大人的颜面啊。
布尔兴冲冲骑马走了,也顾不上一天的疲惫了。躺在床上的法约尔哪有半点醉样,开始给卡其顿城写信了,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