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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怜了这当母亲的,大姐姐虽与自己不合,却也皆因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然,若不是你存了害人之心,又怎会被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珑玥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片凄凉,只道:这便是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罢!
宁平许是哭了一夜,此时两眼肿如核桃,说话之时嗓音也极为沙哑。见珑玥进来,只对她略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珑玥梳洗之后,往皇帐中去,陪帝后用早膳。就见宁平大公主正在与爹娘请辞,欲带了张予欣回京去。
而后又嘱咐了她几句方才出去。
李隆佐抚了抚珑玥的发顶,道:“如此便好!”
珑玥轻笑,知道小哥担心自己,如若不然也不会一大早的跑来,“我省得,只是想起当日北郊之事有些子后怕!”
李隆佐见了珑玥,起身拉了她的身,道:“昨儿个可是吓到了?这是她应得的,你这妮子莫要放于心上。”
第二日一早起来,珑玥便见小哥坐于她的外帐。
吩咐罢,瑾皇后陪着珑玥回了她的帐中。
“是!”琉璃领命出去。
琉璃福身,又听瑾皇后道:“多熬一些,让众家贵女们也喝上一些压压惊!皆是女儿家,哪里见过此等阵仗!”
众人皆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瑾皇后赶紧道:“琉璃,你去吩咐下去熬些压惊茶来!”
然而,珑玥又有些后怕,如若当日不是遇见了裴元修,她岂不是比今日的张予欣还要凄惨?思及此,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面色发白,嘴唇也无了血色。
珑玥坐于一旁,看着大公主哭天抹泪悲痛异常,却只于心中冷笑。那日北郊惊马,她便已猜到几分是何人所为。如今看来她倒是猜的对了,想来今儿个这事是小哥出手了。如若不然,有那许多护卫相随,这张予欣怎会好端端的坠下马来。
不少夫人、贵女皆同情不已。
宁平大公主之女,张予欣意外落马,摔断了腿骨。这还不算严重,治疗得当好生休养并无大碍。只可惜她于坠马之时是脸先着地,此时,左半张脸已是血肉模糊一片,这容貌算是尽毁了。
在李泽广兄妹郁卒之时,围场之中却出了意外。
然而,却被顺启帝一道口谕坏了机会。
对于狩猎,李景颜是无所谓去或不去,只是又少了与裴元修相处的机会,令她暗恨非常。而李泽广原本是打算借此机会寻一位京官之女为妻的,如此,往后朝中之事他们于封地之上也可早得些风声。
而此时,还有一人比珑玥更加郁卒,这便是李景颜。她与李泽广兄妹二人因出言不逊,冲撞公主。此时被顺启帝罚于驿馆之内思过,不得随驾狩猎。
却也晓得,这便是儿子与女儿间教养上的不同。她只盼着最后一天,皇帝爹亲自上阵狩猎之时可以带着自己了。
只,她发现宵哥儿与霁哥儿竟是跟着他们的爹爹去打猎了,营帐前的空地上只留了两个小的,霑哥儿与然姐儿。这下,珑玥郁卒了。
望着大队人马消失于林中,珑玥自知她这回算是被“抛弃”了,瘪了瘪嘴,去寻两位嫂嫂及化鸢,陪侄子侄女玩去了。
李隆彻虽是个莽撞人,却也能分轻重,这狩猎一事,看着好玩却也危险,平日里偷着跑出宫去淘气,那是晓得无甚危险。而如今日这般打猎之事,谁知那林子中能遇到何事?自是不会带了珑玥犯险。
见他远去,裴元修无奈一笑,再望一眼珑玥,追着李隆彻而去。
李隆彻一见,心中高兴,来了精神,只招呼了裴元修便放了鹰犬向林中策马奔去。殊不知,裴元修虽在等他,却是等他将珑玥带过来。
裴元修回神,对着李隆彻颔首。
裴元修正偷瞧得发痴,便听李隆彻道:“裴大哥,众人皆出发了,你怎还不走?可是等我?”
虽这身打扮略有些非男非女,却也让人赏心悦目,她骑着“兔爷儿”随在顺启帝身边,好似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
身后背了一把鎏金嵌宝的小弓。
浑身上下除了胸前的璎珞长命锁项圈外,便只是耳垂儿那一对小巧精致的镶嵌鸽血红宝石的金质耳环,再无一饰物。
她未将头发编起,只因编成发辫的头发随着马儿的颠簸会如同鞭子一般,打在身上疼的紧。
珑玥为了狩猎,穿得简便非常。一身大红软缎金线绣飞凤纹滚边的剑袖胡服,腰间一条金缕束带。墨染的长发只于头上高高束起一条马尾,因头发过长,珑玥嫌碍事,将发尾一同束进了大红缂丝飞凤纹的发带之中。
然而,今儿个却令裴元修失望了。在他还失神于珑玥那一身飒飒英姿的骑马装束之时,李隆彻独自一人寻到了他的身边。
对于李隆彻的歪缠,裴元修并不反感,还有些欣喜。至于为何?通常李隆彻做何事皆是拉着珑玥的。
而李隆彻则跑去缠着裴元修了。
珑玥倒是被她家两位兄长丢在了一边。
也有那喜好骑射的贵女,随着自家兄长狩猎而去。
号角一响,便见勋贵官员皆飞鹰走犬,纵马而出。
狩猎历时五日,以五日所猎之物的总数定胜负。
不是没有那有心之人挑唆,只,那挑唆之人皆被这兄弟二人收拾了。
有不少勋贵夫人暗自称奇,也不知道这皇后娘娘如何教导的两个儿子,感情竟是亲厚非常,不分彼此。纵是寻常人家的亲兄弟为了财产怕是也要明争暗斗,那明晃晃的皇位摆于眼前,却也不见这二人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