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汤沐爵就用枪爆了那个风水大师的头,撂下狠话,如果再有人这么干,连兄弟都没得做。
他毁掉了所谓的坟墓,尤其是那个小小的,为他尚未出生的孩子所建的小坟丘,让他眼中几乎滴出血来。
他最后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那个金镶玉镯子,想象着乔静美白皙纤婉的手趁着那翠绿欲滴的翡翠是什么样的,宝宝满百天会抓握东西的时候拿着那镯子往胖胖的手臂上套又是什么样的。
他不知在那坐了多久,十年难遇的鹅毛大雪几乎要将他掩埋。
没有人敢来劝他,如果不是后来严叔来给了他一巴掌,也许他的脑袋和金镶玉都会撞碎在那两块石碑上。
肝脑涂地,却得今生相随。
“你妈留下的东西,不是给你随意糟蹋的!”不知是指他的性命,还是那个指引他寻找幸福的翡翠镯子。
严叔把金镶玉又收了回去,让他想通了再重新去找他拿。他拄着拐杖,在雪地里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也极为坚决。
小时候他挨了打,那个会悄悄为他上药、过年时候给他买寸金糖的严叔原来已经老了。
当年妈妈另嫁他人,抑郁而终的时候,严叔是怎么挺过来的?
“你不开心了,不如去找严叔聊聊啊,明天不是就要去南水市出差了吗?”
幻觉没有完全过去,那个娇小体贴的人儿拉了拉他的臂膀,仰面朝他笑。
“我没有不开心!我去找严叔……拿金镶玉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