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摇了摇头:“皇上,您知道微臣想说什么,微臣不求赏赐,只求将功补过,恳请皇上再给父亲一个机会。”
“朕知道有搞鬼,朕还不糊涂!”说到激动之处,江辰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皇上息怒。”常安连忙起身帮江辰天倒了一杯茶,“保重龙体。”
“但无论这件事背后藏着什么样的阴谋,都改变不了爹护粮不周的结果,三十万担粮草化为灰烬,就算朕不想罚都军法不容,朕虽关了爹但朕心里明白。”江辰天咬牙切齿道,“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朕答应不为难爹。”
常安也明白皇上的处境,能有皇上这句承诺,已是非常难得的结果了,常安连连叩谢恩:“微臣多谢皇上厚爱,微臣愿替父请罪,为皇上分忧。”
“行了,朕知道的忠心,看脸色差的很,先回去休息吧。”江辰天似是有些累了,摆了摆手示意常安退下。常安告退走了,江辰天望着常安的背影,回想起刚刚那张纸陷入了深思。
常安出了宫已是未时,她并未直接回常府,反而转道奔向苏府。苏公似是早就预料她会来,早已吩咐门房的家丁带她到书房。常安走进书房中时,苏公正看书,见她到了这才放下书卷示意她坐下,态度比之以前和蔼了许多:“来啦。”顿了顿又问道:“清儿呢?怎么们没一起回来?”
常安闻言颇感尴尬,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的搓着手。迎向苏公卓疑问的眼神,常安起身跪倒地,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苏公给她一系列的动作弄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有事起来说,磕什么头啊?”
常安微微抬起头:“岳父大,小婿不孝,有一事相求,望您体谅成全。”苏公皱了皱眉却没作声,等着常安说下去。常安自怀中取出那盖了大印的纸张双手呈给苏公,苏公接过来一看,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久久不语。
常安强忍着酸的咽喉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常安年少不懂事,闯过很多祸事,承蒙岳父岳母大错爱,肯将慕清下嫁于为妻,常安感激涕零。”
俯身再磕第二个头:“今日常家身陷牢狱之灾,全赖岳父大谏言之恩保常家周全,常安感念岳父大的感情,来日定将涌泉以报。”
第三次,常安的动作略微迟缓下来:“慕清秀外慧中,柳絮才高,貌美绝伦,常安自知才德有限,配她不起。望岳父成全,许她改嫁旁,慕清她。。。还是完璧之身,请您再为她寻一户好家,切莫委屈于她。常安承蒙您二老厚爱,日后不能尽孝膝前,恳求您谅解。”说完这段话,常安深深的磕地上久久不起,只觉得眼前已是模糊一片。
屋里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的沉静,常安的眼眶干了湿湿了又干,俯地上许久,苏公才开口:“先起来吧。。。”
常安站起了身偷眼望着苏公,见他一脸凝重的盯着自己,心虚的垂下了头。苏公缓慢而有力的问道:“问,清儿可犯七出?”
常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曾。”
“她可曾不守妇德?”苏公又问。
“没有。”常安又摇了摇头。
听了常安的回答,苏公放下心来,本担心自己的女儿做的不好惹夫家不喜,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那可是讨厌她?”
常安呆呆的摇了摇头,讨厌她?怎么会呢。回想起相遇以来的一幕幕,似乎连最初的争吵摩擦似乎都变得温馨起来,她怎么会让讨厌的起来?
苏公摸了摸胡子又道:“清儿一未犯七出,二不违妇德,三也不讨厌她,那为何要休她?”
额?常安抓了抓后脑勺,这跟她设想的不一样啊,自己把休书拿出来岳父应该把自己臭骂一顿赶出府门才对啊,怎么给他辩一辩好像自己无理取闹似的?可自己又不能跟他明说因为自己不是男儿身,常安给急得抓耳挠腮不知说什么好:“岳父大,总之。。。总之跟她是没法再过下去的,这其中的缘由就只有她明白,总之这也是她所期望的结果,请岳父大答应。”
苏公卓又盯着常安看了一会,眼神渐渐变得古井无波,让常安弄不明白他想什么,还想再说两句,苏公卓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走吧。”
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早有心里准备,可当真的生时还是无法抑制的难过,仿佛心都翻了一下般,常安有些黯然的跟苏公卓行了礼,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忽又回过头:“温昊金陵损失不小,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您一定多加小心,多多保重。”常安说完就觉得眼中泪潮上涌,恐被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头也不抬的快步走了。
苏公拿着那张红印休书看了好一会,合起来夹入手边的书本中,旋即出一声哼笑,自言自语道:“这个傻小子。”
而此时的苏府门外,有个怅然若失的“傻小子”望着苏府紧闭的大门好一段时辰,才失魂落魄的黯然离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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