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并不是平常的宠物极通灵性,按说它不至于弄丢,就算一时走失也会回来的。
我安慰着自己,先不着急,等等再说。这一静下来,才意识到少买个东西,就是新镜子。
我赶紧出了家门,把大门重重锁上,我有种期盼,等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崽崽又在了。
到下面的超市又买了巴掌大小的镜子,再大的也没有,拿着先对付着用。
我重新回到家里,开了门,希望听到熟悉的唧唧声,可并没有出现,屋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又满怀希望的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它的踪迹,崽崽确实失踪了。
不会吧,是不是走的时候忘关窗户,它顺着窗户跑了?我查看了一下,所有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不像是曾经打开的样子。
它到底去哪了呢?
我坐在沙发上愁云满腹,另一个世界没有头绪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把崽崽丢了,它可比什么都重要。
我顺手拿着新买的镜子四下乱照,照出来的依然是这个废弃的房间,空无一物的地面,空荡荡的圆桌。而我拿起那面破镜子,却能清清楚楚看到桌子上摆放的供品,幽幽而燃的长明灯。
看样子并不是哪面镜子都能照出异世界,只有这面残镜可以。
崽崽没了,我也没心思找什么秘密,看着地上一堆烂书,心头烦躁。又瞅瞅残镜,我把镜子扔到一边,翻出药吃了两片药,勉强吃了点东西。
心头郁闷,做什么都没劲,关了灯缩在沙发里出神。
药劲上来就是犯困,迷迷糊糊睡过去,也不知多长时间,我慢慢睁开眼睛,恍惚中一片寂静,没有听到熟悉的唧唧声,这才想起崽崽失踪了。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心情灰暗,摸出烟来抽,残镜扔在地上的书本上。
我抬眼看了看,无意的一个举动,突然看到镜子里映出身影,一晃即没。
我顿时全身像炸了一般,热血倒流。我手忙脚乱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镜子看,此时已经是深夜,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手足无措地把客厅灯打开,颤抖着手拿着镜子,去看里面的情景。
就在刚才,那个身影无比熟悉,激动地浑身发抖,是崽崽!也就是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崽崽并没有失踪,而是进到了那个世界!
我拿着镜子在客厅里走动,边走边照,盯着镜子里的情景。比较让人郁闷的是,我在现实世界里客厅开着灯,可在镜子里反照出的神识之境,客厅里却是关着灯的。
那里也是深夜,漆黑一片,勉强能看到家具的朦胧外形。我心里默默念叨,崽崽,你要是能感知到我,就现身让我看看吧,别这么吊人家的胃口。
正想着,忽然一个身影窜到桌子上,我深吸口气,慢慢走到桌前,用镜子去照。
残镜的棱片上,清清楚楚映照出崽崽的身影。我轻轻用手触碰了一下镜面,谁知道镜子里的崽崽感知到这个举动,它竟然凑过来,脸似乎贴在镜面上,我都能看到它脸上的绒毛。它不停叫着,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我能感觉出它是叫给我听的。
它抬起前爪挥动着,似乎正在想办法从那个世界回来,可怎么也没有办法,急的它不停叫着。
它忽然停下来,左右转转头,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桌面没了踪影。我一惊,知道有事情发生,赶忙用镜子去照,神识之境中客厅灯亮了,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走过来。
我屏息凝神看着,他正是那个世界的王建祥,神识之境里我曾上过他的身,以他的身份过了一段日子。他的儿子现在死了,整个人正处在萎靡不振的阶段。
他站在桌子前发了会儿呆,嘴里好像嘟囔着什么,整个人憔悴不堪,头发大半都白了。我明白了,刚才崽崽唧唧叫着,一定把他吵醒了,他在查看有什么异状。
我紧紧盯着他,他搔搔头,继续往前走,我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此时此刻,他竟然就站在我现在所在的位置。
我们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