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社区服务令,就是做义工,免费为社会服务。
安以倩分到的工作是照顾孤寡老人,因为外国人不存在一家老小挤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观念。在国内,法律严格要求子女赡养老人,但在国外压根就没有那回事,赡养老人是政府的责任,年轻人们几乎不用为大家庭牺牲自己的小家庭。
因为年轻人没有陪伴长辈安度晚年的意识,所以政府派遣义工,每周几次到那些孤居老人家里,给他们打扫打扫卫生,陪他们聊聊天解解闷闷,又或者是带他们去医院做个健康体检什么的。反正人是社会生物,不存在离开子女就活不下去。
因为第一天要照顾的贝克夫人位于小区边缘,在没有车的情况下来回说需时间不菲,她们不可能来得及赶回来用午餐,所以姑娘们天没亮就起床做便当。打算带出去应付午饭。
蒸熟前一天带回来的刺身,加入一些鸡肉,再混合一些蔬菜之后,以沙拉酱调味,做成美味可口的混合沙拉。打散鸡蛋,在平底锅上煎成金黄的蛋饼。土司面包切片,塞进蛋饼、沙拉、生菜以及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内馅,做成三明治。
将满满三盒三明治用包袱装好,大号旅行水壶装自己煮的花草茶,女孩子们骑着社区免费提供的脚踏车,在晨光中出行。这种专门为义工配备的自行车,后轮上有挂工具的挂钩,可以将一些扫除工具轻松地挂在上面。
整整一个半小车程,几人终于到达贝克夫人家,那栋被树林包围的独栋小洋房。
看着微风中波浪起伏的绿色,金鑫有些感慨:“假如我老了,也有这么一栋自己的房子,没有子女闹心,不用为照顾老伴一日三餐而忧心。那该有多美啊。”
孙淼淼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接着道:“那里干嘛还和那白人要死要活地牵扯不清。”
金鑫的脸色迅速暗下去,“我有什么办法,横竖要找一个依靠,女人必须结婚。与其坐等到年纪大到无法挽回时,再被父母塞给他们选定的诚实可靠,不如趁年轻自己选自己喜欢的……既然我这辈子都毁在他手里,怎么允许他玩玩就丢地独自逍遥快活。”
远远地,就看见那个裹着披肩,在晨光中给花园浇花的干瘦小老太太。
贝克夫人是个终身未婚的老姑娘,在国外,父母们不会因为女儿年长不嫁而逼婚的大环境下,在政府承担大部很养老责任的大环境下,她的生活前所未有的恣意。
礼节性地招呼之后,三人推开房门自行打扫,可是,刚一开门,安以倩差点跳起来。站在门口,身穿工人制服等待在那里的,那名结实的男子不是地区老大还是谁?
因为刺激过度,安以倩差点就一扫把直接打过去了,好歹她还记得这里是哪里。
“地区老大,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戏?”
拧着浇水的壶,贝克夫人从外面走进来:“怎么,你们认识?他是水管工人,昨天夜里我家下水道堵了,给物管公司打电话之后,他们就派他来喏。”
借着贝克夫人的话音,地区老大行了个绅士礼,自我介绍道:“您好女士,我是勤劳的管道工人,您未来几小时内的工作同伙。地区老大只是我下班之后的副业,就是所谓的第三产业。”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安以倩,他假装不认识她,想听她的自我介绍。
只可惜,贝克夫人代劳了。
“她们是社区给我派来的义工,既然厨房今天维修,你们就先打扫客厅和卧室吧。卢克李,既然你那么有闲,那么我不妨告诉你,今天中午我想吃南瓜派,假如你不能在十点以前把我的厨房弄好,我就打电话告诉你的主管,我的房子以后都用不着你帮忙。”
“没问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