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伸出去的手僵在了那里,抬眼望着消失在门前的身影,微微动了动手指,一阵暮风吹过指间,除了风流动而过弥留下的柔软气息,他的掌心什么也没有。
“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要不要出去喝一杯?”Rum驻足在不远处望着他,唇角露出痞痞的笑容:“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地方,偶尔出去玩玩换种味道怎么样?”
安室透垂下眼瞳,握紧身前的手又慢慢摊开,淡淡道:“没兴趣!”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死板无趣!Bourbon,这世上有分很多种女人哦,妖的、娇的、媚的、泼辣的、乖巧的、性感的……女人嘛,何必拘泥于一个,她们软软香喷喷的身体不过是男人消遣玩弄的玩具。”Rum摊了摊双臂,用极其轻松的语调说着:“你该多学学去如何享受。”
“只是由无数肉块堆积而成的肉堆而已!”安室透的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在我眼里,那些女人仅此而已!”
对于女人的认知这一点我们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相似啊!Bourbon。
Rum不禁垂眼轻笑,移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他:“这是来自美国贝尔纳茨家给你的聘书,为期一个月的新员训练指导,因为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
“一个月么!”安室透望着那封印有贝尔纳茨家徽的邀请函:“真是麻烦!”
“还请忍耐!”Rum松开夹住邀请函的手指:“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向你保证组织里不会下达任何任务给Sake。”
“你的话似乎没什么可信度,Rum!”安室透抬起紫瞳冷冷逼向Rum:“上次营救Pertus的事,我对你的信任已经频临崩塌了!”
“是么!”Rum侧身望向远方,微微蹙了蹙眉,扭头望向他,嬉皮笑脸道:“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再重新见证一次如何?”
安室透头疼的望了他一眼,转身边走边扬了扬手道:“这是最后一次!Rum,可别让那份信任彻底崩塌了!”
安室透走到毛利兰卧房前,垂目望着落在门把手上的手,犹豫片刻,又收了回来。
“兰。”隔着冰冷的门,安室透柔声道:“要吃晚饭了哦!”
房间里,毛利兰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蜷缩在薄被里,一手按在脖子上,死死咬住下唇。
等了片刻,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是睡着了么?安室透轻轻的转动门把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望着床上躲在被子里的人,安室透皱了皱眉,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将盖住她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
“笨蛋。”安室透坐在床边,伸指轻轻抚在她闷得红的发烫的脸颊,柔声轻语:“睡个觉也不安分!”
落在脸颊上的手指微微有些凉,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散去了她脸上的燥热,毛利兰隐藏在被子里的手暗暗抓紧床单,她的心好痛,像是有刀在扎一样的痛。
就在她挣扎痛苦间,轻抚在脸颊上的手指顿了一下,沿着她脸部的轮廓缓缓下移,滑过优美的下颔,落在了白皙的脖颈上。
毛利兰浑身骤然冷了下来,神经像根琴弦一样绷的紧紧的,就在安室透的指尖,隔着丝带与创可贴的伪装下伊斯莱留下的吻痕剧烈灼烧着。
零,不要看。
安室透指尖微动,拉住丝带一端轻轻抽下一段。
不要,求求你,零,不要看……
就在他即将抽下另一段丝带的时候,毛利兰翻了一个身,轻声呢喃:“不要离开我……新一!”
安室透呼吸一窒,悬在她脖子上方的手指慢慢蜷缩,然后蓦地收紧,悲伤与愤怒在他体力激烈碰撞着,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足足僵持了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甚至所见、所闻、所感统统都消失了,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纯粹的黑暗。
风吹过耳边,淡金色的额发滑落额角,长卷的眼睫动了动,安室透紧抿向下的唇线渐渐改变了弧度,他俯下身,与她额头轻轻相抵,唇角微颤,紫色的双瞳里有悲伤在挣扎:“兰……我们……”颤颤的话音里掺杂着令人心碎的乞求,他哽咽一声,唇角浮起凄然的弧度:“我们之间还有未来的……对不对?”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紧接着传来菊田刻意压低的嗓音:“Bourbon先生,Rum先生有事找你。”
安室透微微直起身,深深凝望了毛利兰一眼,伸手替她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