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毛利兰听到了他离开的声音。
紧合的双瞳缓缓睁开了,脸颊上一阵火烫,一滴咸咸的眼泪融在唇角,毛利兰压住低泣,双手紧紧抓住心口的位置,那几近窒息的痛苦折磨的她将整个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
翌日早晨,警视厅里人人神情紧绷的来回走动着。
“这是今早发现的第四名死者,游本信二,附近有名的不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其母亲,与前三名死者一样,全身腐烂致死!”高木涩将手中整合好的资料递给目暮十三,神情严峻道:“与上次在造刺林仓库发现的腐尸死状一样,法医无法检测出任何使用过药物的痕迹,除了自然腐烂这种解释外,目前尚且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是他杀。”
“就算天气再怎么炎热,一夜之间,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能自然腐烂成半白骨的样子吗?”目暮十三头疼的闭了闭眼,肥胖的娃娃脸显得十分焦虑:“围绕四名死者死亡现场的附近调出的监控录像有查出什么吗?”
“没有!”高木颓然的垂下脑袋:“一点可疑的迹象也没有!”
“本田绪!”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工藤新一走了进来:“去调查一下这个女高中生怎么样?”
“工藤君!”高木涩侧身望着走过来的年轻男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愈发的逼人了。
“高木,还站在这干什么?”目暮十三自椅子上站起身,上次的那两起案子至今还悬着,上头施加的压力快要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如今又发生了四起命案,真是糟糕透了。
工藤新一拉开椅子坐了上去,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资料,翻阅了一遍道:“毫无疑问是用了某种药物,棘手的是这种药物在人体里有一段的潜伏期,这样一来,就很难确定他们真正的死亡现场。”
“真正的死亡现场?”目暮十三重重坐回椅子上,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
“服下药物的具体地点,若是无法确定这一点的话,调查难度的系数明显会升高的吧!”工藤新一放下手中的资料抬眼望着他:“这次四个人的死与前两起案子是出自同一方之手。”
“内阁府要员到四个不良青年?!”目暮十三喃喃自语:“这二者之间的跨度差异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不存在丝毫联系,莫非是无差别杀人!?那对方还真是个疯狂的人。”
“目暮警官,我劝你还是不要把对方当做人来看待为妙!”工藤新一双手交叠着撑住下颔,抬起那双沉郁的瞳孔望着他:“是恶鬼,地狱里的最恶劣凶残的恶鬼!”
一股渗人的冰冷自脚底板窜了上来,目暮十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工藤新一的那番话,还是被那双毫无温度的瞳孔所注视的原因,这一瞬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恐惧。
湖边别墅,安室透将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扔在了床上,还剩下半个小时,他将暂时离开日本一个月。
“一个月……么!还真是漫长的时间。”安室透走到床边,垂目望着打开的行李箱,结果,从昨晚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对毛利兰说出口,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一个月,兰会生气吗?一定会吧,只是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两人之间那早已成为习惯的互相依偎感吧!
一想到那个女孩爱的人是另一个男人,安室透的眸色变得如寒冰一样的冷澈。
“零!”一声轻声呼唤随着脚步声渐渐近了。
安室透瞳孔里的的冰冷悄然碎了,怔怔的望着走到床前,伸手替他整理衣服的毛利兰。
“若不是菊田小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零要去美国一个月呢!”毛利兰莞尔一笑,将叠好的衬衫压压好放进行李箱里。
安室透的脚动了一下,望着身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女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揉进怀里。但一想到昨天她睡梦中的轻语,他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他垂下双臂,紧紧握紧的双手,青筋暴出:“嗯,我也是昨天才收到消息,本来打算跟你说的,但你睡得很沉。”
“是么!”毛利兰捂住心口,垂下面庞:“昨天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望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十分怀念又温柔的神情,安室透移开黯淡的紫瞳:“是个怎样的梦呢?”
毛利兰眨了眨眼瞳,似乎完全沉浸于昨天的那个梦中,她的神情变得异常甜美柔软,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情,她嫣红的唇角似有初绽的花朵落在了那里,很美,很美,是因为梦到了那个叫工藤新一的男人的缘故吧!
看着我,兰!
让我看到你瞳孔里映出我的模样。
不要去想别的男人!
兰,兰……
悲伤吗?不甘吗?嫉妒吗?不安吗?那些负面的情绪一下子冲了上来,安室透伸出手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