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上立即提笔给令王赵腾写了一封信,要求令王赵腾立即将现有的士兵人数、下属部门及人员的分布情况以及农作物年收益等数据提交一份上来。
“朕这几年都没有怎么过问西凉那边的情况,很是惭愧,眼下国泰民安,先前有很多顾及不到的地方朕都想好好地重视起来。”皇上在信末这般说道。
在曣国,藩王可以有自己的军队,但人数不能超过五万,如今令王赵腾那里有十三万,朝廷当然得介入去管。只不过皇上还不想一下子跟他撕破脸皮,毕竟一旦发生战争苦了的都是士兵和百姓。
现在,皇上就想看看令王赵腾会怎么回复他。
这个回复将直接关系着皇上接下来会如何对待他。
与此同时,皇上往京城城门的各个入口加派了人手,并在距离这些入口不远的地方驻扎下大量的士兵。
将这些事安排好后皇上问太子:“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太子赞许地说:“父皇已经安排得滴水不漏,儿臣暂时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皇上凝神沉思了一会儿,对太子道:“这两年里你处事沉稳周全了许多,朕甚感欣慰。”
太子微愣,随即微笑答道:“是父皇教导有方。”
然后他伸手给皇上倒茶。
皇上静静地看着专注地给自己倒茶的太子,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情。
太子将茶递到他跟前时张公公小跑着进来道:“陛下,殿下,三殿下出事了。”
两人都猛地一振,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到了张公公的身上。
张公公遇事一向冷静,但今天看起来却似乎有些慌,他们的心里也不免有些惊慌。
张公公也没敢再耽搁,立即禀报道:“三殿下在卧室里上吊了。”
皇上的目光依旧很平静,但他端茶杯的手剧烈地抖了抖,他猛地将茶杯放回桌面,快步地走了出去。
太子也立即跟上。
瑾王府内一片慌乱。
皇上和太子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直往瑾王赵聿珣的房间走去。
青莲正守候在床前。
她已经派人去通知皇贵妃了,但不知皇贵妃那边怎么回事还没见人来。
皇上来到瑾王赵聿珣的床前,低头去看他。
他的脖子间依稀可见绳索的勒痕,面容很平静,嘴角甚至有淡淡的微笑。
这个养了十八年的儿子,聪明好学,有才有貌的儿子就这样没了?皇上只觉脑袋嗡嗡嗡地响,体内所有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似的,无限悲恸地喊了声:“珣儿,这是何苦呢?”
太子也上前来,静望着这个一向与自己不和的弟弟。
他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这一刻,他对他没有半分的恨,只有满腔的怜悯和感慨。
皇上问青莲事情的经过,已经哭成泪人儿的青莲颤抖着声音答道:“三殿下早上起来喝了半碗粥,然后就说头有些不舒服,想一个人静静地躺着,妾和下人们便退了下去。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妾想去看看他,却发现他已经从里面将门反锁了,便敲门,可是敲了好久都没人应,妾赶忙让人将门撞开,一撞开便看到那场景。”
最近这几天,由于瑾王赵聿珣的身体不适,所以皇上没有要求他来上早朝,皇上知道他身体不好,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怎么会这样?”皇上喃喃地说,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