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选择。”
她被我这句话气得大喘息,在此期间,我不敢看她,更怕被她的生气所传染。
有时,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如此执着,执着于让自己生气不可,除非那人深爱着某人。不然,就无法解释这种怪异的现象了。
只听背后的鼻息逐渐微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问道,“大吾准备去哪所学校?”
“外国语。”
“原来如此……”
那一刻,她仿佛知道了什么。我确定她是知道的,在我看来,考不上外国语,去哪所中学都一样。
在那之后,夏雪没再追问过有关我的任何事情,只是一味地保持沉默,用读书来麻痹心灵,用心静静地灌溉着那个陪同她走过六年风霜雨露的人。
哪怕是一块儿橡皮的情谊,都会使此人铭记在心。在此,向你娓娓道来。
“申科,我是不知道你在小学六年级是什么状况,而我在六年级的命运是悲催的,整天以泪洗面、时时刻刻都在担惊受怕。”
“你怕大吾离开你,是吧?”申科问道。
“是啊……有些事情,是人类的力量所无法抗拒的。这就像上帝在我们未出世之前,对我们早已命定好的路线一样。”
“弟,可不要怪罪上帝,不然,你我会受惩罚的。”申科是虔诚的基督徒,我算半个信徒,虽然他无法改变他身为同志的现实。
“好,听你的。”
申科欣慰道,“最后,你和大吾还是分手了吧?!”
我看申科想笑,就赶紧装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坚定地回答说,“没有。”
“没有?!”申科愣住了,“怎、怎么会,没有呢?大吾没有考上外国语吗?”
“考上了。”我解释道,“是你用词不当,不是‘分手’,是‘暂时分离’才对。”
“好吧。”申科满脸失落地绷着嘴,与我保持零距离,不愿错过任何一处细节。这是他在哈佛养成的习惯,就喜欢听故事,尤其是我讲的故事。
放学后,大吾仍旧第一时间站在老地方等我。有所不同的是,他少了往日的笑容,却多了难以言状的忧愁。
分别将至,忧虑、不安、脾气暴躁,或者大喜大悲、内心有点小激动,这些都实属正常。而不正常的是,我和他走在一起,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寡言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