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诗容笑,“感情之事何来对不起一说,不过从你嘴里听到,也实属难得,我也算值了。”顿了顿又道,“苏姐姐不理解你其实也怪不得她,想她出身高贵,又饱读诗书,是非善恶辨得分明,你突然来这一手,她自然难以接受,好好跟她解释,她会明白的,倘若她理解你却容不下你半分缺点,只能说她不是真心喜欢你,既然如此,你再死缠烂打也无用,还不如像我这样乘早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钟鸣将这番话放在心里一番咀嚼,以前她对情爱之事一向直接,喜欢便不管不顾的一头扎下去,不喜欢就拒绝得彻底,从不顾对方感受,以至于前世被表哥蒙骗,这世又弄不懂苏子墨的真正心意,倘若苏子墨真如邵诗容所言嫌弃她,难道真要她知难而退?不管如何,至少先要让苏子墨知道她的过去,且看苏子墨能否接受那样的她。
邵诗容走后,钟鸣便收拾了心情,往苏子墨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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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刚要敲门,先听到一阵吵嚷声。
“别拦着我,老子睡她天经地义!”
钟鸣回头,就见宋俊杰喝得醉醺醺的由两个小厮扶着,摇摇晃晃进了院子。
宋俊杰也看到了钟鸣,推开小厮,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抓了钟鸣的手腕,脸上怒气腾腾,“一晚上没回来,去哪了?”
钟鸣手腕被他抓得生疼,用力甩却甩不开,又被刺鼻的酒气熏得难受,扭开头怒道:“我想去哪便去哪,与你何干?”
宋俊杰怒极反笑,“哈,与我何干?表妹,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不止你,还有她!”宋俊杰隔着门虚指着苏子墨,“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推三阻四,还以为你们会识相,哪天主动投怀送抱,却没想到越来越过分,都开始夜不归宿了,老子头顶怕是早就绿油油的了!”
钟鸣冷笑没做声,心里却想,你名义上虽有这么多女人,却哪个真心待你,郑姨娘本是花街的姑娘不说,冯姨娘怀着旁人的孩子,前世我跟墨姐姐倒是清白,可惜你不知珍惜,又怪得了谁。
宋俊杰难得硬气一回,见钟鸣不说话,还以为她怕了,月色下又见钟鸣端得是貌美无双,哪是郑姨娘和冯姨娘所能比,就是外头的莺莺燕燕也不及钟鸣十分之一,顿时色心大动,抓着钟鸣的柔荑摸了两把,笑道:“今晚本来准备宿在她房里,罢了,既然遇到表妹,就先去你那吧。”说得倒好像钟鸣占了大便宜。
钟鸣还未来得及拒绝,门“吱呀”开了,苏子墨站在那里,脸上冷若冰霜。
被宋俊杰占便宜,钟鸣心里正厌恶得紧,看到苏子墨,一个念头闪过,倒是不急着躲了,忍着恶心,由着宋俊杰把她往怀里搂。
宋俊杰更是得寸进尺,“吧唧”一口亲在钟鸣的香腮上,朝苏子墨示威笑道:“怎么,听说我要宿在表妹房里,心里不痛快,终于舍得出来了?”宋俊杰突然一反常态,苏子墨和钟鸣夜不归宿倒还不是主要原因,今日他照例去账房支银子,管家说少夫人已将当家之位交给夫人,从今往后要用银子须当面跟夫人要,宋俊杰已然觉得不好,再跟娘开口时,果然被拒绝了,马月娥先是污蔑苏子墨私吞了银子,才致账上银子还不足五百两,跟着又骂宋俊杰没出息,苏子墨进门这么久,竟然还没圆房,宋俊杰若是有本事,就该把苏子墨制得服服帖帖,苏子墨再怎么说都是侯爷的闺女,侯爷怎可能亏待她,不定藏了多少家私,现在家中困难,应想法设法让苏子墨拿出来帮衬家里才对,再则还有钟鸣,钟家家财万贯,就钟鸣这么一个女儿,难不成真要等到钟远达跟宋文淑都不在了才去继承家业?宋俊杰守着金山银山不知道用,偏巴巴打她这个娘的主意,马月娥哭天抢地闹了一个下午,直到宋俊杰发狠说再不向她讨银子使,马月娥才作罢。
宋俊杰憋了一肚子火,琢磨再三觉得娘说得也有道理,何况苏子墨进门这么久,他们早该行周公之礼,这么久没碰她,是尊重她,如若苏子墨不知好歹还是不肯,那就别怪他用强了,哪有夫妻不同房的道理,放哪都说不通,此前他忌惮苏子墨不过是害怕惹恼了苏侯爷影响仕途,如今他已在官场站稳了脚,再则在同房这件事上苏侯爷也是向着他的,上回若不是横插一个郑姨娘,苏子墨早就是他名副其实的女人了,不过宋俊杰一向软弱惯了,喝了酒壮胆才敢来找苏子墨。
苏子墨没理他,目光落在钟鸣身上,以钟鸣的性子,不可能让宋俊杰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此刻却如此“温顺”,无疑是为了气她,偏她如了钟鸣的愿气得心口发疼,恨不得立即将钟鸣抢过来,按下怒气,沉声道:“鸣儿,你过来。”话里透着毋庸置疑。
钟鸣下意识就要过去,到底还是忍住了,还故意曲解苏子墨的意思道:“姐姐是正室,按理我不该抢在姐姐前头,只不过表哥既然说了,我也不好违背他的意思,还望姐姐不要生气才好。”旁人听来只以为苏子墨在争宠,对苏子墨来说,却是句句狠戳心窝子。
白天里苏子墨那句“她是我夫君的妾室”,钟鸣一直耿耿于怀。
宋俊杰听钟鸣如此说,只当钟鸣真准备从了他,越发得意洋洋,对苏子墨道:“你也别急,今晚我跟表妹成了好事,明晚就去你那。”
苏子墨还是不理会他,紧盯着钟鸣,问:“可都是真心话?”
钟鸣对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不急不缓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是表哥的妾室,与表哥同床共枕也是应该。”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