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柳杨被高彗星的呼噜声吵醒,再也没有睡意,走到天天的房间里去看看他有没有踢被子。
黑暗中,她看不清孩子的脸,听他的呼吸声觉得有些粗重,急忙用手一试,额头烫得吓人。又发烧了!
天天是早产儿,虽然她照顾的很好,但是身体较一般的孩子要弱很多,往往白天好好的,看不到一点感冒的症状,晚上就突然发起高烧,让人措手不及。
去医药箱找了个退热贴给孩子贴在额头,她急忙去叫高彗星,这种状况,必须要送医院。
“天天发烧了?”被弄醒的男人眼睛都懒得睁,一脸的不耐烦,“怎么又发烧啊?”
“你别废话了,赶快起来,帮我送他去医院。”柳杨心急如焚。
“先给他吃点药,明天再去医院,不就发烧吗多大的事?你就知道没事找事,我困死了,睡了。”高彗星拉起被子蒙住头,任凭柳杨再怎么叫,连应都不肯应一声。
柳杨气急败坏地捶他,高彗星被弄烦了,“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别烦我了好不好?我干嘛要对他那么好,我又不是他老爸。要送你自己送,或者把他亲爹找来,你们一起送。”
心脏里的血液结成了冰,化成无数把锐利的冰剑,自内而外,呼啸而出,瞬间被伤了个千疮百孔。
上一次天天发烧是什么时候?半年前,还是更久?她不记得了。那次,也是凌晨时分,根本打不到车,高彗星抱着用毯子裹起来的天天。她无法停止地全身颤抖着,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袭人的寒气。
“今天真是见鬼了!开出租的那些人集体自杀了吗?”高彗星咒骂一句,而后迈步向前走去。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角,跟随着他的步伐。暗夜里行走着的他们,是个相濡以沫的姿势,温馨的让人足以原谅生活的所有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