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意识到谈话要进入自己感兴趣的阶段,洛基摆正身子看着尼福尔。
“我们是双生子,所以当你出现异状的时候我能感应到。也就说,我们可以为对方承担一部分痛苦。”尼福尔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放到桌上,“以前每晚我都不许它,但是现在我每晚都要去铁森林。我感到自己有渲泄不完的愤怒,只有血液的味道和战斗才能让我冷静下来。”
“杀死劳非后我有段时间是处于失忆期,然后我发现负面的情绪总是高于正面的。”双手交握按在腹部,洛基换个了姿势偎在沙发里。从他的动作看具有很高的防备性,尼福尔往煮沸的水里撒了几根松针:“同时也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你是指那次狩猎大会?”尼福尔擦擦手指用小勺在锅里搅拌,一股松油味伴随着蒸汽扩散在空气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你才这么小。”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小小的距离,尼福尔来了兴致。
“那次本来劳非的计划是杀死托尔。我当时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觉得这很刺激很有趣。”停下来感应了下对方的情绪尼福尔继续说:“也许他认为托尔死了你就能继承阿斯嘉德的王位或者单纯的想报复奥丁……精密的计划,找了很久的突破口,一切都败在你更换了熏香这件事。”
“你无意间救了托尔一命,也葬送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从来就没有无辜的。因为他该死所以他才会死,死亡国可不接收不存在在名单上的灵魂。”
“那个叫家伙做了什么?”尼福尔好奇的问。他可是从那之后才对洛基感兴趣的,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洛基的表现。在自己都不敢过于接近的怪兽面前,体量不足自己一半的家伙就敢站在树上面露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吞食。
听着尼福尔吞咽松针茶的声音,洛基静默了会儿才开口:“只不过是一条想要爬上我的床结果把命都搭上去的臭虫罢了。”被双腿挡住的手收紧,思绪回到很遥远的过去。
感激那晚上的失眠,在自己辗转反侧的时候听到异动。虽然还是被钳制住但好在身体从挣脱到反击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不知道守卫都去哪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溜进来的,更不知道平时趴下自己门外睡得坎比死猪的托尔跑去哪了,晚风吹起薄纱帘将星河永缀的夜空呈现在露台的那扇弧形的镂花木门上。
奋力挣开压制在手腕上的力量从枕头下摸出小刀胡乱的刺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黑影,趁对方闪躲的空档抬脚踹了另一个人的要害翻身下床。来不及穿上拖鞋洛基以从没有过的狼狈跑出寝宫,脚板踏过大理石地面的啪啪声,他不敢回头看一眼只是拼命的往弗丽嘉的宫殿跑。
口鼻因灌进大量的冷空气而干烧着仿佛每一口都带着火,平日里熟悉的一段路变得漫长无比。又拐下一层台阶,洛基撑着阳台的栏杆翻过一段台阶跃下下一层还没站稳就被扑倒在地。
“你跑啊!继续跑啊!”压低的声音透着愤怒,拳头如雨点捶在洛基身上他无法挣脱。许是绝境会让人爆发出平日隐藏的潜能,洛基居然在两个加起来顶上他四个块头的袭击者手里再次逃脱,战利品是每人手上划下深深的刀口。他已经大概确定他们的身份,只是他需要留下点证据。
在敲开弗丽嘉的殿门前洛基被福拉叫住,由于奥丁的留宿洛基在福拉的住处睡了一晚。只有在他熟悉的女神身边才能沉静下来,洛基感受那只扶过自己发间的手指咬住被子一角把眼泪逼回去。
在训练场上再见,洛基如往常一样站在托尔的身后充当影子。辅导他们的武士宣布这次的狩猎大赛他们都可以参加,假装没看到武士特意瞥向自己的眼神和其他人的哄笑声洛基跟着轻笑起来。
为了庆祝狩猎季的开始每一位未成年的阿斯嘉德人都会盛装打扮参加头晚象征性的欢庆□□,他们会按照自己代表的植物沐浴熏香换上新衣。托尔的熏香植物是马鞭草,在准备室里洛基把给那个人的美人樱与蓝花马鞭草对换了。
结果远超了洛基的预料,以他预期的伤害不同没想到这种香味竟然吸引了一头只在书本上记载的凶兽。命运女神站在自己这边,血液的味道驱散了恐惧,洛基竭力想要装出惊惧恐慌的样子在这怪物离开后跌跌撞撞地跑回营地。
没人会把这次的事情联想到自己身上,洛基任由托尔在自己身上挥洒他总是过剩的兄弟情,哪怕是抬手检查有没有受伤这种事他都默许了。眼泪泛着泪花,洛基双眼无神地面对众神一次又一次的问询。直到托尔看不下去帮自己挡住:“我弟弟需要休息!”
一句话喝退了还想继续的众神们,手指捏着托尔的衣角被他反手握住。在征得弗丽嘉的同意后托尔把他带回自己的闪电宫,关上门拥抱了洛基:“我一定会努力训练保护你和阿斯嘉德!”
“如果有一天你只能选择一样呢?”洛基被闷在托尔怀里,他的哥哥身上有股刚运动完的气味。垂在身侧的手拉住对方两侧的下摆,洛基问:“你会选哪个?”
“不会有那一天的!”托尔不明白洛基为什么这么问只是大力的搂住自己弟弟的肩头保证道。“我会保护你的,这不冲突!”
不是不冲突而是……左肩被托尔的重量压下,洛基嘴角下斜取代苦笑。但凡这种选择题,不能做出选择无外乎两种情况:同样重要或者提出问话的那个是被放弃的选项。想着洛基抬手揪住托尔的头发假装恶狠狠的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将被取代,那我会先一步埋没你。”
有点无奈于洛基自从自己蓄发后就喜欢有事没事拽自己头发这件事,托尔看着那几根缠着自己头发的手指说:“你是我的弟弟,我只有你一个弟弟。”
“真是一个感人的故事。”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洛基的叙述尼福尔忍住哈欠用纸巾擦了擦生理泪水,“可惜太悲情了。听到这里我有两点要说,一、你是我的弟弟,二、要是我的话我会直白地告诉你我会尽可能做得两全但若是真没办法我会选择阿斯嘉德。”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拿到约顿海姆的圣物。”洛基评估的打量下尼福尔,他比自己长得更像劳非只是少了劳非的尖酸。